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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妾身先回宫了。”她小心翼翼地行礼,陈子傲就简单“嗯”了一声,淑妃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知萩送客。
此时已经是月上枝头——
尚未踩上阶梯时,作为淑妃的贴身大宫女知萩就已经开始施威了。
“修容娘娘,奴婢斗胆说两句。”
知萩面对她不卑不谦,没有露出讨嫌的神情,也没有看不起人,表面平平淡淡,却又让人忍不住听其一言。
“你说。”姜彬玉也淡淡回应。
知萩福了福身子,巧笑嫣然,风华一点也不输后宫的妃子,她严而有进道:“今日修容娘娘的态度过于嚣张了,即便您得皇上宠爱,但尊卑摆在前,您依旧不配和淑妃娘娘同桌而食。日后,望您能长长心眼,莫要乱了规矩。”
姜彬玉不屑,后宫的阴阳昏晓,嫔妃的明争暗斗,在她眼里,就像是羽毛坠入心湖,掀不起狂野的波澜。
但是,为人主子的她,纵不能容忍别人家的奴婢说教。
当即,她勾起绚烂的微笑,稍稍斜眼,“知萩姑姑说得对,尊卑摆在前,你也没有资格对本宫说教。”
丢下这句话,转眼就跨出了朝阳宫的大门。
秋风萧瑟,知萩送客,她不懂区区一个玉修容,为何竟敢把淑妃不放眼里。
而这个问题,纵使穷尽毕生时光,也未能让她猜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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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夜虫欢歌,清风习习,环佩叮当,姜彬玉口中哼出不知名的曲调,如珠落玉盘,荡到身后两位婢女耳中,撩起一阵莫名其妙。
“主子,您看起来很开心?”坠儿不明,前来问候两句。
姜彬玉步伐未停,抬头望月,心境莫名薄凉起来,“能让淑妃不好过,本宫自然开心。”
坠儿挠了挠头,又问:“您不怕淑妃记仇?”
“怕啥,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她也一样视我为眼中钉。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隐忍不发呢?”
坠儿好似明了也不曾再说话,只是姜彬玉现在眉头跳得厉害,感觉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回到惊鸿殿,一切如常。
元福跑过来弓着腰说:“主子,奴才已经按照吩咐把人叫来了,您看……”
“他在哪?”茶还未喝上两口,姜彬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元福应道:“他在偏房,瑶寅所在的屋子里。”
搁下茶杯,姜彬玉“嗯”了一声,“本宫去看看,你们都在门外守候着。”
惊鸿殿的奴才们最终选择闭嘴不言,嫔妃私自约见其他男子乃是死罪,若被人察觉,惊鸿殿上下人头不保。
姜彬玉进屋的时候,瑶寅已经昏迷被五花大绑了,而始作俑者却一副淡然,坐在旁边怡然自得地喝茶。
见到她进来,也就抬了一次眼皮,而后搁下茶杯等待她发话。
“江湖人果然不拘小节,本宫喜欢你……”
“容在下拒绝。”
话音未落就被抢答,姜彬玉不恼,甚至有些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