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严肃:“阿珠,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吗?你得学会给小槿放松,同时也给自己放松。”
前段时间她和丈夫一直在南厦市忙着祭拜先祖,现在闲下来了,也就想着找找老友叙旧。
但也就是她去到南厦市大剧院,进入覃珠办公室后,才发现覃珠坐在办公椅上,面色极差地看着桌上的一张纸,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进入。
等她走近了,这才看清了那张纸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复印的病例单。
诊断的病人叫温槿,十七岁,诊断结果为抑郁焦虑症,且有躯体化症状。
纸的旁边还放着一些资料,大抵都是关于抑郁焦虑症的详细介绍,这种病因何而起,发病时又会是什么样的症状……
南珍身边就有一位患有抑郁焦虑症的朋友,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严重性,所以她当即就问覃珠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覃珠也不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张病例单……”女人放在桌上的双手捏紧,声音在发着抖,不敢置信,“这是实习生刚刚送到我办公室来的,说是有人寄给我的快递,我打开就看见这些。”
覃珠收到快递先是感到奇怪,但看在上面确确实实写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单位,还是打开了快递。
扫见病例单上女儿的姓名和诊断结果后,便是她情绪崩塌的开始。
一直以来,她都把温槿看作是自己人生的骄傲,盼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能够成为比自己和丈夫都更优秀的音乐家。
她甚至认为在世界上没有再比自己更爱女儿的人了,她和丈夫给予了温槿如此优渥的条件,到处去请名师来指导女儿,每日陪伴在女儿身边督促她练习钢琴,却没想到,一张病例单犹如晴天霹雳而下,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自以为是。
她如此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患有严重的抑郁焦虑症。
甚至忘记了追究这份快递是谁寄给自己的,覃珠神色迷茫地抓住身边南珍的手,询问着自己这位老友:“你说,会不会是小槿在学校里受谁欺负了,所以才会这样?”
说着,她又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病例单,“或者说这其实是假的?”
覃珠又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上。
她现在坐立难安,心里百感交集,一会儿想现在就冲到温槿面前责问女儿这张病例单是真是假,一会儿又担心万一是真的,这样可能会引起温槿更严重的情绪反应。
她也并不是不了解抑郁焦虑症,只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情况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南珍拧眉,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和覃珠视线平齐。
她一直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对女儿的教育方式的,有些时候她也觉得有点过于严苛,但在看见温槿平日里并无任何异常,便也就慢慢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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