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的怒吼:“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偷偷和江巧玲跑去城中村、渴望自由、嫌弃我和你爸爸对你的管教、讨厌约瑟夫老师的教导……”
“咚!”
日记本尖锐的角撞上额角,温槿后退一步,生理性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看见日记本砸中她的额角,覃珠只是短暂地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歇斯底里道:“温槿!你是在讨厌爸爸妈妈对你的教育是吗?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你牺牲了多少?!”
温隽凡同时起身,扶住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站不稳的妻子:“小槿,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
温槿慢慢捂住发红的额角。
“你们为我牺牲……”她张口,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从来就没有要求过你们要为我牺牲,要为我付出,一直是你们一意孤行要我学习钢琴,剥夺我所有的时间……”
“住嘴!”
覃珠尖叫,“不可能!你是我们的女儿,这辈子就只能学习钢琴!”
温槿颤声反驳:“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决定能做什么。”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顺入口腔,咸湿一片。
“爸爸妈妈。”温槿全身发起抖来,肚子疼得厉害,脑子嗡嗡响,她已经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哽咽,“人生不是轨道,是旷野。”
肚子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一般疼痛,想呕吐,心跳几乎咚咚咚震响在耳边。
已经许久未曾发作过的躯体化症状,在同父母的争吵中终于再次爆发。
覃珠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
在温隽凡的搀扶下,她情绪平稳了一点,深呼吸了几口以后,盯着自己满脸的泪水的女儿。
“你这辈子,只能弹钢琴,只能进入柯蒂斯音乐学院。”
她执拗而疯狂地说。
温隽凡大步走上前来,拽住了温槿的胳膊。
“爸爸……”
痛苦之中,温槿满眼模糊地向拉住自己的温隽凡看过去。
“把你妈妈气成这样。”温隽凡语调毫无感情,拉着她的手往二楼走。
他拉开温槿的卧室门,冷漠而无情地宣判,“从今天开始,这个寒假你哪里也不能去,哪个朋友也不能见,就给我待在家里反思,练习钢琴。”
温槿被推入了卧室内。
“不……”
砰一声。
卧室门被关上、反锁。
依稀还能听见楼下覃珠的声音“我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女儿来?”“我们这么辛辛苦苦不都是为了她?!”“把这些书全部拿去给我丢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