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尾巴收回神识,在他枕边安静地躺下了。
樊鸿熙被面下的手指颤了颤,又随着睡梦平稳下来。
熹微的光映亮窗楹,又缓缓明亮。樊鸿熙缓缓睁开眼,静静地躺了一会,一侧头就看到陶煜蹲坐在他枕头边舔爪子。
背着光的雪猫崽被光芒镀了一层金边,似乎每根雪白的绒毛都在发光。樊鸿熙不由笑了,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陶煜的嘴边,笑问道:“琼光,要喝血吗?”
陶煜双眼登时一亮,毫不客气地嗷呜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汩汩的香甜血液便流入了他的咽喉,美味得陶煜的一双竖瞳都眯了起来,尾巴在身后不停甩着。
几缕黑发从低着头的樊鸿熙肩头滑下,落在了陶煜有着鲜艳血纹的额头上。陶煜的尖耳在柔软的黑发下抖了抖,樊鸿熙注意到了,伸手轻轻把黑发拂开。
狠狠地吸了好几口,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樊鸿熙的手指,满足地趴在床上,被樊鸿熙一下一下地摸着头和后脊。
而樊鸿熙看了看自己多了两个浅浅血洞的发白指尖,熟练地拿出伤药涂上。如今他已然是练气六七层左右的修为,体质比之前好了数倍,伤口很快便在伤药下结痂愈合。不多时,连血痂也掉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常喂血的原因,他隐隐觉得,他与琼光的联系似乎加深了些许。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上山呢。”樊鸿熙放开手,起身洗漱去了。
陶煜舔了舔嘴角,用爪子揉了揉脸,一跃跳下床榻,看着樊鸿熙漱口洗脸,换上储物戒里一身月白,饰有竹月色纹饰的法衣。不过几个月,樊鸿熙的身量拔高了不少,少年人单薄的身体也变得结实了许多。如今换上这件法衣,束起发冠,当真是清雅绝伦,芝兰玉树。
只可惜这里唯一的观众根本没有关注什么芝兰玉树,只是盯着樊鸿熙身上灵光微闪的法衣,觉得肚子饿得慌。
换好法衣,樊鸿熙再抱起陶煜,往外厅走去,早膳早已在外厅准备好了。
用过早膳后,他拿出了储物戒里的那把法器剑。
这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剑鞘和手柄并没有什么花哨的纹路,仅有泛着点点金光的黑色黑金铁包边装饰。他拔出这柄名叫玄宇剑的法器剑,一道亮白的寒光一闪,玄宇剑泛着寒芒的剑身便现世而出。
这不是樊鸿熙第一次拿出这把剑了,他伸出指尖轻轻摸了摸冰凉的剑身,挽了个剑花往前一刺,无形的空气似乎都被玄宇剑的寒芒刺破。
青松等其他侍从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开口说:“殿下,真的不需要我们为殿下护法吗?”
“不必了,这合该是我的试炼,你们留在这里把东西收拾好吧。”樊鸿熙摇摇头,淡淡一笑,收起玄宇剑,对仰着脑袋看着他的陶煜伸出手说:“琼光,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