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塞佩对此毫无办法,当他得知切萨雷和那位小少爷意外投缘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对此事评价的权利。但他还是有种莫名的,被谋朝篡位了的错觉。可事实却无情的告诉他,朱塞佩,他本人,才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佞臣。
哎,总之,好在一切都平安无事。
朱塞佩站在浴室的玻璃镜前,一边刷着牙齿,一边苦中作乐的这样归结。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纯棉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上那些来源可疑的痕迹。他的西装仍旧挂在床头,因而从那衬衫下摆里,可以看见一段露出的长腿纤细。他皱着眉头,刚想把手里的水杯放回那张大理石台面,就看见那位小少爷捏着鼻梁,睡眼惺忪的闯了进来。
“泽维尔,如果你起不来的话,为什么要和桑德拉约在八点见面?”朱塞佩有些刻薄的批评着他,时至今日,这是他从那位小少爷身上挽回自尊的唯一方法。
泽维尔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朱塞佩感到好奇,并因此而产生了某种诡异的,挫败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事找事的泼妇,并怀疑这位小少爷可能对他心怀不满,否则怎么会摆出一副任他评价的表情。
但很可惜,以上朱塞佩心里那精彩纷呈的想法,并不能进入泽维尔的脑中。他只是摇摇晃晃的,走到那位歇斯底里的工作狂身后,然后伸出双臂,用一种环抱着他的姿势,往牙刷上挤着牙膏。而他那宽阔的,光裸的胸膛,在贴上朱塞佩脊背的同时,发出好像灼烧似的热度。
朱塞佩觉得不自在,认为那个小混蛋实在离他太近,可是,他又不愿出言提醒,免得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所以他只好僵着脖子,连那放水杯的动作都变得鬼鬼祟祟,轻手轻脚。他看见镜子里,那位小少爷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然后贴在他耳边说:
“亲爱的,我只是希望,桑德拉能早点离开那个满是消毒水的地方,越早越好。”
朱塞佩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泽维尔那糟糕透顶的称呼恶心得毛骨悚然。他顿了顿,努力平复起他内心以及胃里的翻江倒海,并用一种更加肉麻的语气,对那位小少爷说:
“可是泽维尔,叔叔的小甜心,你的百合花该怎么办呢?”
泽维尔听了,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一边含着牙刷,一边模糊不清的回答道:“凭我们迟到的本事,大概能在路上买一束吧。”
那位顾问先生,虽然此时此刻很想反驳他那关于“我们”的说法,但是,在那以前,他必须从泽维尔的怀里尽快走开。于是他只好转过身来,并飞快的,在那位小少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趁着他发愣的机会,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
泽维尔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在满腔的莫名其妙里,还有一点微不可见的,相当无聊的窃喜。他利落的收拾完了自己,然后迅速的套上了西装,飞奔下楼去。
朱塞佩那辆淡绿色的别克轿车报废在了湖畔事件里,因此他只好开着那辆纯白的克莱斯勒,一脸淡漠的等候在褐石大楼门前。好在时间不早不晚,那位顾问先生在出门后的第二个街区,就找到了一家开门营业的花店。
“百合花是吧?你在这里等我。”
他这样说着,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花店的老板是个身材矮胖的,爱笑的意大利女人。她动作熟练的包着花束,并用意大利语,向那位顾问先生打听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她想弄明白,他的恋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美丽的女人,值得他在清晨买一束盛大的百合。
朱塞佩一时语塞,他死也不会承认,在听说“恋人”两个字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跳出来的。却是那个小混蛋的面孔。他愣了一下,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和店主解释,自己的朋友,确切说是朋友的朋友,今天可以终于康复出院。而这束美丽的百合花,是对她顺利出院的庆祝。
花店老板对他的说辞有些失望,但还是看在朱塞佩那斯文笑容的份上,毫不犹豫的给他抹了零头。她又把这位顾问先生送到了花店门口,然后才满面春风,充满礼貌的和他道别。朱塞佩小心的抱着花束,门前的砖石小道上满是西装革履的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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