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恐惧。
而更令他心惊胆战的是,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朱塞佩,居然还能缓缓的,条理清晰的,与他商议之后的计划,
“你到东边的安全屋去,找到卡罗——卡罗·奥班尼,让他来这里把我带走……”
朱塞佩注意到那望向自己的不安目光,于是又指着自己的腿,补充道:
“你不能带着我这个伤号,那比让你一个人去更加糟糕。记着,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联系上卡罗,他会为你安排新的住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为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泽维尔忽然打断他,语气郑重而诚恳,
“朱塞佩,说真的,我知道这大部分是我的责任。但是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对你发誓,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混账事情了。”
朱塞佩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当然乐意见到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鬼终于在生死一线里捡到点骨气。
只是,只是泽维尔,他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用那张活像魔鬼他本人的睡眠不足的脸孔说出这句话时,朱塞佩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泽维尔有些不满朱塞佩的反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眼睛一眯,就能轻易践踏了一份筹谋半天的好意。但当他看见那张因虚弱而显得格外温和的笑脸时,一切愤怒却又都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那个瞬间,他很想为朱塞佩做点什么,于是劝说道:
“为什么不动手处决艾伯特,傻子都知道他和马尔蒂尼的勾当。”
“艾伯特是个混蛋,但很不幸,在老派成员里他比你更有声望。”
“朱塞佩,我的顾问先生,你不就是为了协调矛盾而存在的吗?”
朱塞佩听完这句话,意识到他那种如同上街买个苹果般的语气中所饱含的不容争辩,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不管泽维尔如何想要避免和他的父亲产生任何关联,唐巴罗内的性格与手段,都已经如同染缸中的颜料,将他彻头彻尾的深深浸染。
“不,泽维尔你不能这样做,那会引起大麻烦的。”
泽维尔却不听他的劝告,只是有些焦躁的辩解着,试图调动所有贫瘠的语言,来换取朱塞佩的一个认可,
他是那样需要这个认可。
“我承认会有大麻烦,但麻烦总会解决。阿尔把首领的位子交给我,不是为了让我整天东躲西藏,当个懦夫的。”他说完,像等待宣判一样,注视着朱塞佩那琉璃似的眼睛。即便他说得有多么不管不顾,多么雄心壮志。不可否认的,朱塞佩依旧对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那位顾问先生又笑了起来。
朱塞佩皱着眉头,神色间有些小小的困惑,却又显得那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