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切内部通讯频道——
“抱歉,您所呼叫的端口已中止信号传输,sorry,the——”
扣断通讯,京海抹去手背上的血迹,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对着清冷的地板缓缓释出口长气,懊恼的情绪如藤蔓般滋生着。
——好像有点着急了……
夜幕之下,通体漆黑的机车疾驶如风,漫无目的地穿行在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丛林之中。
自学员时期便开始执行城市安全巡逻,每一条街道雷亚几乎都烂熟于胸。可当上队长之后他不再执行安全区巡逻任务,这两年来的变化日新月异,大量的旧楼拆了重建,渐渐地,周围的建筑变得陌生起来。
一切都在向前走,唯有思念驻足原地。
即将被拆除的公寓孤零零地伫立在建筑材料堆中间,玻璃尽数碎裂,斑驳的墙壁上满是涂鸦。雷亚停好车,跨步迈上台阶,无视了“危险建筑,禁止入内”的牌子径直走进黑漆漆的楼道。
堆满杂物的楼梯上,衣不蔽体的流浪汉蜷缩在拐角处。雷亚踢到个酒瓶子,哗啦啦的响动在空旷的楼体内格外清脆,但是没把流浪汉吵醒。他走过去,弯腰伸手轻按流浪汉的颈侧,探查到脉搏后转头继续往上走。
推开标有“六零三”的房门,一股灰尘瀑布般洒下。回手拢去落在头上的土,雷亚打开腕表上的电筒,一点点照着曾经整齐干净如同营房,现如今却被尘土厚厚覆盖、破乱不堪的房间。
林寰死后,除了帮对方收拾遗物,这是他第一次回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承载了最幸福的记忆,哪怕是客厅地板上的一条缝隙,也能让他想起那个爱到刻骨铭心的人——
“休息日还起这么早?”
听到卧室门口传来的询问声,林寰回过头,惯常绷直的嘴角微微勾起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煎蛋的香气,以及淡淡的,松木般的信息素味道。
“习惯了,到点就醒。”回身将平底锅里的煎蛋扣到流理台上的盘子中,林寰问:“加酱油还是黑胡椒?”
“酱油。”雷亚坐到台边的高脚凳上,低头闻着那颗看起来还不错的煎蛋。在他弓出美好弧度的脖颈处,覆盖着一枚新鲜却几近愈合的齿痕。
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扣到颈间,同时响起温柔的询问:“还疼么?”
“我不怕疼。”
抓住林寰的手,雷亚转头将脸埋进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连耳稍都红得发烫。意乱情迷之中,他求着林寰咬他,现在冷静下来回头想起羞耻心几乎要爆炸。可于他所知,林寰是极为克制的那种人,有些东西不求是得不来的。
体检时医疗官说他虽然已经分化但尚未出现热潮期,如果早早留下标记很有可能会影响正常生理功能。他不在乎,能与心爱的人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每个陷入爱情的人一样,哪怕是犯傻也甘愿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