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顺手:“以后姐姐不会了。阿琰,外祖家当初只接你去,实在是因为你年纪还小,又是男丁,更加需要照顾,你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对不起我。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一下子把亡妻留下的一双儿女全部丢给外祖家养一年半载,任是谁也担心名声上过不去,宋家坚决不肯放两个同去。崔家也是没办法,才选了年纪比较小的宋琰。
可是不管是崔家还是宋琰,都因为这个觉得亏欠了宋楚宜。
宋琰的眼睛亮了几分,更显得神采奕奕,他拽着宋楚宜的手紧了紧,连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欣喜:“那我们说好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好不好?”
宋楚宜摸摸他的头,终于觉得心上的石头猛地轻了下来。像是拖着重物行走了千里,却终于发觉那重物其实无关紧要,带着释然而欢快的笑意重新学着与她的弟弟相处。
宋程濡急匆匆的赶回了伯府,只是往松涛苑看了一眼,眼里就掀起滔天巨浪。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宁德院,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看着宋老太太脸上满是凝重:“圣上也听说咱们家失火了的事,特意着我早些回来。”
宋老太太正用早饭,闻言汤勺停在半空,许久之后才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叹气道:“咱们家内宅,该好好整顿了。”
“让老大媳妇趁着这回,把该发卖的都发卖了,该放出去也都放出去。”宋程濡声音淡淡的,似是同以往没什么不同:“老五媳妇如今也去了三四个月了,可着手替他相看起新的来。老二他......”宋程濡冷笑一声,似乎带着无限的嘲讽跟不屑:“老二他出了这档子事,六年之内连死两个媳妇儿,还是先别琢磨这事儿了。估计也没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当年崔氏之死,宋程濡当真是从头到尾一丝不闻,纵然对崔氏那些亲近的仆人去处有些疑问,也被老太太说的李氏已经有孕给遮掩了过去。
以至如今他在崔家人跟前甚至都觉得直不起头来做人。
当年自己亲自去太常寺请的冰人做媒才娶到的崔氏,竟然到最后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对老太太也有了些怨气:“李氏嫁给他的时候,崔氏尸骨未寒呢......你以为京城里有点根基的人家当真没话说?现在不过六年,李氏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既是处理不好内宅之事,那就先空着吧。”
那几个姨娘都是府里的,掀不起什么风浪。二房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宋老太太与他夫妻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对老二不满至极,何况这件事她自己也有首尾,因此不好再劝什么,郁郁点了点头。
宋程濡就站起身来朝净房走,经过屏风之际停下脚回头看着宋老太太:“那伙子人估计也不用再审,不管审出个什么结果来,通通都交到顺天府去。纵火行凶,试图害主,叫她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