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一时半刻肯定不能缓过来,眼下这尴尬情景却总算是缓和了些许。
她擦了把头上的汗,忙招呼绿衣过去给涟漪重新洗脸梳妆,自己歉疚的低下头来给涟漪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我笨嘴拙舌的,涟漪你别怪我......”
宋楚宜将绿衣青桃都留在屋里陪着涟漪,自己叹了声气朝外走-----涟漪毕竟是为了崔氏才变成的这样,而且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无可挽回,她从前还以为好好照顾涟漪日后的生活也就是了,可是现在看来,恐怕做的再好也没法子叫涟漪好过一些了......
她闷着头站了一会儿,外头宋玘忽然进来,瞧见了她这样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问她:“怎么瞧着蔫蔫的没精神?才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宋楚宜忙摇头,又问他怎么忽然进来:“二哥你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忽然进来了?”
“嗨!”宋玘一拍脑门有些发怵的告诉她:“差点儿忘了,镇南王府那位难缠的小祖宗又来了,还带着......带着....一个小道士......”
他没有见过周唯昭,周唯昭又做了道士打扮,他自然是认不出来。
宋楚宜笑了笑有些诧异-----之前虽然周唯昭跟叶景川都说过会来给安安庆贺满月,可她一直当他们是在说玩笑话,没料到竟然都真来了。
宋玘叹气摇头有些拿叶景川没办法:“这位祖宗总不能去外边跟那帮子佃户长工一起坐席吧?真是愁死人了......”
安安毕竟是以徐嬷嬷外孙女的身份开的满月宴,请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都是这庄子上的佃户跟长工们乐呵乐呵,就当替孩子图个喜庆添个寿罢了,哪里会想到叶景川他会来?
不过就算想到了,宋楚宜也不敢叫这二位出去跟他们一起坐席吃酒,想了想就道:“既是这样,只好请进来了。二哥你在粮仓外面院子里再摆上一桌,咱们兄妹陪着他们也就是了。”
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宋玘黑着脸点了点头,忙着去吩咐加桌的事,那面叶景川却已经带着周唯昭溜进来了,一见宋楚宜就吵着要见安安。
“我听母亲说小孩子刚出生都是很丑的,皱巴巴的像只小老鼠。可是等到了满月,就差不多白胖了,你快抱出来给我瞧瞧,我看看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立在宋楚宜跟前,足足高了宋楚宜半截,居高临下的吩咐她:“快点,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呢。”
宋楚宜不理他,偏过头去瞧负着手带着笑意的周唯昭,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太孙殿下还做小道士打扮?”
周唯昭瞥了叶景川一眼,慢慢悠悠的吐出方便两个字,就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这里头有个平安符,有个压祟用的于佩,是送给安安的。”
他竟真的去求了张天师给画了平安符,宋楚宜顿了半响才伸手去接,低着头冲他道谢:“那我就替安安谢过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