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百种情景纷乱闪过,她是故意避着自己么?孤身一个女子,又能去往何处!
细想之下,已是阵脚大乱。
这一低头,便瞥见了落在地上的一枚物件儿。
他缓缓拾起来,心中大骇,这正是来时途中,亲手送她的羊脂玉,背面还刻有陈婠的小象。
站起来时,脑中灵光一闪,封禛后退几步,将羊脂玉放回原处。
而后顺着这道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其中隐秘。
机关触动,密道而开。
望着眼前的景象,封禛的一颗心,骤然沉沉坠下。
--
在幽深的园子里已经住了好几日,但陈婠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日被封沈挟持,一路颠簸,双目不见视物,揭下纱布时,就置身于此地。
全然是陌生的周遭,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处必然是乌蒙国地界。
负责伺候看守她的婢子,皆是高眉深眼,说着一口流利的乌蒙语。
封沈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或者说,并无必要去限制。
因为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一方设计精巧的院落,分为前厅和寝室,中间只隔了一道拱门。
而她只能在寝室范围的走动,不可越距一步。
陈婠粗通乌蒙语,她用中土话向婢子们询问,只能唤来她们一句侯爷吩咐过,要仔细看守姑娘。
或者便是问,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但这些看守的婢子,显然不知道陈婠能听懂乌蒙语。
屋子外种了繁茂的花草,乌蒙国的春季来的要早一些,百花已然盛放。
她毫不意外地瞧见了那一片紫色的曼陀罗花。
不知道封沈打的什么主意,陈婠尽可能离这些奇花异草远一些,后来索性就呆在屋子里。
自打来了这里,封沈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一日三膳,都是精心烹制的美食。
但陈婠面对满桌的菜色,却一丝胃口也没有,她并不是未经风雨的小女子,能猜到封沈留着自己必有用处,所以还不至于苛待自身,做出一些个绝食抵抗的事情。
的确是她当真没有胃口,每日清晨醒来,总是隐隐作恶,但只要喝一些乌蒙国特有的酸枣酿便能下去。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日,陈婠不由地开始怀疑,颠簸了许久,葵水始终未至。
她现在,急需要找一个大夫…
正是胡思乱想之时,门却从外推开。
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封沈温煦儒雅的面容,他羽冠锦衣,风度翩然,可见到了乌蒙之后的日子,过得不算差。
“几日没有来陪你,美人儿可有寂寞?”他调笑着,渐渐逼近床帏。
陈婠一路后退,退无可退,便被他倾身压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