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旁的人呢!
她又为明黛委屈,心疼地说:“钦大爷不是裴二郎,萧太太也不是裴家太太。”
“算了。”明黛笑了一下。
只不过明黛有些伤心。
魏钦那样冷情的性子,被她落了颜面,想必以后再也不会搭理她了。
她故作钦松地拉着百宜,笑着说:“我们以后可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百宜还以为有什么,不自在意地说:“没事儿,有我在呢,不会饿着姐儿的。”
明黛笑笑,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突然起身,翻箱倒柜的把魏钦送给他的东西都搜罗出来,铺在床上。
各色各样名贵布料裁制的衣裳长裙,铺了一整张床。
“姐儿这是做什么呢?”百宜不解地看着她坐在衣裳堆里。
“我要把这些还给他!”明黛忍着心痛。
不过——
“这件我好喜欢!”明黛拿起一件绿色的长衫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这绿色染得好,鲜艳清丽又不俗气。”百宜评道。
“是吧,是吧!”明黛连连点头,又拿起另一件褶裙。
百宜又赞:“这件碧色的,多了几分仙气。”
明黛也喜欢得不得了,每一件她都舍不得了,这件看看,那件摸摸,强逼着自己别开眼睛,一股脑儿地推给她,瓮声瓮气地说:“都叠起来吧。”
自己默默地拿着锦盒坐在床角,明黛慢慢拨开扣锁,里头的绿宝石晃了她的眼睛。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蓦地就落了下来,划过她的面颊,留下一道醒目的泪痕。
百宜手里动作微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何眼泪决堤一样,瞬间就止不住了。
明黛慌手慌脚地把挂在下巴上的眼泪拂去,好奇怪,怎么就擦不干呢!
百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真出大事了!
太狼狈了,明黛抬手捂着眼睛,哽咽地说:”我只是在为这些东西难过,我很快就会好的。”
百宜顺着她的话,忧心忡忡的“嗯”了一声,动作更轻了,把收拾好的衣裳放到毡包中,拎到桌上放着,随后蹑手蹑脚的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明黛一个人,明黛垂下手,趴在床上,看着绿宝石,胡思乱想,就算因为魏钦哭这一场,也没有什么的,这么久了,他们应当也算是朋友了,朋友绝交,肯定也会难过的。
这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她肯定她更多的还是为了这些她心爱的东西难过。
明黛吸吸鼻子,思量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你不过是个残废,竟然还妄想着嫁给我们裴家,也不看先自己配不配!”
难听的话,狰狞的表情,铺天盖地而下,几乎将明黛淹没,明黛尖叫一声,挣扎地睁开眼睛,她大口呼吸着,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做梦。
明黛感觉到背脊潮湿了一片,泛着淡淡的凉意,她彻底清醒过来,拿起枕边的锦盒,爬下床,把锦盒塞进毡包中,想了想,要是不小心遇到魏钦,她要说什么?
没个头绪,她决定还是等着找个魏钦不在家的时候再去。
谁知半夜便下起了雨,阴雨绵绵,一连下了好几日,还不见停歇,明黛思量着这种天气魏钦应该不会出门,便暂且没去还东西。
魏府里上上下下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小姐也已经整整三日没有过来了。
冷清得让人不习惯。
“大爷这几日用膳都用的少,今天的就只动了几筷子。”姜娘站在廊下和浦真嘀咕。
可不是吗?
浦真揣着手,惆怅的叹息。
姜娘又感叹:“要是明小姐在就好了,明小姐喜欢吃我做的膳食,肯定不会剩这么多。”
浦真:……
正堂内的陈愖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陈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魏钦,轻咳一声,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说:“这雨不停,后头园子也没有动工,也不知道明小姐的绣球花怎么样了。”
“哎!明小姐说都是她辛辛苦苦亲手栽的,要是被雨水淹了,不知道会不会哭。”
魏钦没有反应,看陈愖分明看到他端着茶盏的手,晃了一下。
陈愖挑挑眉,满意了。
明黛当然在担心她的花!
不对,不是她的花!
可是,都是她种的呢!明黛非常郁闷,仰头看着细蒙蒙的雨丝,纠结着要不要翻去园子里看看。
这个时辰他应该在书房里,不会到后头来。
明黛这般想着,脚跟着抬起来。
“姐儿不穿那件琥珀衫!”百宜在她身后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