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们俩很奇怪了,你说那个年轻小帅哥把他堂哥打成那样,他堂哥居然都没吭声,也没怪他,还一直替他说话,两个人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我看,这里头一定有名堂……”
“没有影的事儿你们别胡说八道,人家不都告诉你说是在换衣服了么,你也是,进去的时候怎么也不敲个门……”到底是护士长,说话就是透着一股正气:“可不许胡说八道了啊。”
那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结果就看见病房的门开了,王语手里举着输液瓶走了出来,后头紧跟着出来的,就是王东。
王语走到厕所门口就停下来了,王东去里头上厕所,他就在旁边站着,看着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有一张惊惶过后疲惫的脸,眼神却依然很有神采,那秀长的眉毛随着里头传来的哗哗啦啦的撒尿声微微皱起又松开,出卖了他不安的心。
王东从里头走出来,一只手支着,一只手拉着裤子。他们两个的视线又在镜子里交汇,这一回与下午那次不同,他的挑衅不见了,反而把头微微一侧,躲过了王东的视线。
“尿完了?”他把手里的输液瓶往王东手里一塞:“自己举着,我也上个厕所。”
他说着就朝里头走去,解裤子的时候回头朝后头看了一眼,发现王东老老实实地在外头站着,这才放心,撒了一泡尿。尿完出来,王东忽然问:“抽烟了?”
王语往自己身上闻了闻,王东就说:“我看见你兜里的烟盒了。”
王语低头一看,才看见自己买的那盒烟在兜里露出了大半。
“能给我抽一支么?”
王语就抽了一支给他,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像我脾气这么好的人,现在不多见了吧?”他说着掏了一支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可是因为紧张,居然呛了一口,咳得满脸通红,刚才那点酷酷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狼狈的样子。最可气的是,王东居然笑了出来。王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输液瓶,扯着就往外走,王东赶紧跟了上去,一只手终于得了空,赶紧把烟从嘴里夹起来,吐了一口,说:“不会抽就别抽,烟又不是好东西。”
“刚才你昏迷过去是装的吧,我看你劲头不小啊。”
王东就笑了,有些干裂的嘴唇扯开,冒着些许白皮,眼瞅着快走到房门口了,他忽然回过头,大声喊道:“护士,拔针!”
原来一瓶药水已经输完了。先前那个小护士赶紧跑过来,把针头拔掉了。
“今天不输液了吧?”
“不输了,明天再输。”
护士走了之后,王东就过去把门给关上了。王语本来靠着墙懒洋洋地站着,看见这阵势立即直起了身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关门?”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王东说着,嘴角又扯出了那抹笑:“你觉得照我这儿情况,还敢怎么着你么?”
“量你也不敢。”王语指着两张床说:“你睡那个,我睡这个。”
王东就在旁边的那张床上坐了下来,王语走到另一边,低头看了看床单和被子。医院这种地方,总是给人一种到处可能都是病菌的感觉,王语爱干净,坐一坐还行,就这么睡一晚上,他还真有点吃不消。正在那犹豫,王东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他:“要不你把这个铺床上?”
王语嫌弃地看了看那沾着血迹的衣服,没有接。他弯腰把床铺收拾了一下,抖了抖被单,就那么穿着衣服躺了下来:“关灯。”
王东就过去把灯给关了。房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面,可是模模糊糊还可以看见人影,因为楼道里的光透过门窗照进来,朦朦胧胧的一片。王语翻过身,盯着王东的一举一动,眼看着王东坐到了床上,可是并没有躺着,就那么坐在床沿上。淡淡的药水味飘进王语的鼻子里,他就翻过身来,背对着王东,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当然是睡不着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太让他诧异,足够他用一晚上的时间来消化。身后地响,王东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黑夜里,静默的,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或许异常悲伤。
“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早就想到过这些。”
王语在黑暗中没有吱声,而是转过头来,看着王东模糊的身影,等待着听他还会说什么。
可是王东的话到此而止,没有再说下去,好像刚才的那两句话,已足够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王语就在这样的吱吱呀呀声中,缓缓进入了睡眠。
梦里也是一团糟,他的安逸生活,全被王东给毁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素芹就来了,还给他们俩带了早点。王语平时睡懒觉睡惯了,张素芹来的时候他还没有起来,隐隐约约听见说话声他才睁开了眼,结果就看见张素芹坐在床沿上,在那轻声跟王东说话。
“你醒了?”张素芹笑着说:“赶紧去洗把脸过来吃饭,我给你们在大门口买了点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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