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可真漂亮,你们瞧,柳树都抽芽了。”沈玉珠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一口,满足道,“我仿佛都闻到了花香味儿,甜甜的。”
“那边有桃花。”暖姐儿眼尖,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的山庄弯弯里有一片淡粉色的桃林,枝桠上挂满了鼓鼓的花苞。
“梨花村就在前头不远,不过,得从前面这片树林穿过去。”沈玉楼见女孩子们都探出了脑袋来,握着马鞭朝前面指了指道,“那里的路比较蜿蜒曲折一些,阿禄,你马车架稳了,别晃到妹妹们。”
朱禄将话听进了心里去,果然紧紧勒了勒马缰,放缓了马速。
阳光射进小树林来,那暖暖的线条被已经长出嫩绿叶子来的枝桠割碎成了小块,阳光照落在地上,映衬着斑驳的树叶,成了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圆点儿,耳边虫鸣鸟叫声更是此起彼伏,热闹得紧。
暖姐儿还是头一回出远门呢,看着什么都新鲜,她趴在窗边,头一直伸在外面探来探去。
见不远处大树后面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轻轻“咦”了一声,然后伸手使劲揉搓着眼睛,就有一道刀反射照在她眼睛上,她伸手挡住,越发好奇了,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瞧,马车拐了个弯儿,她清楚地瞧见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握着刀躲在大树后面,脸上还罩着黑布。
正当她要大叫,前头马车晃荡一下,暖姐儿跌坐到车子里来。
“二姐姐,我瞧见那边有怪人,他们蒙着脸。”暖姐儿跌落在朱喜怀里,伸手朝外面轻轻指了指,圆脸儿皱巴起来,一副害怕的模样。
原本小树林就鲜少有人来,里面除了虫鸣鸟叫就没有别的声音,朱喜心里也隐隐害怕着呢,听得小妹妹这么一说,她心更是颤了一下,随即撩开侧面的帘子,想看一看。
恰好迎面驶来一辆马车,朱禄为了腾出一点路来给对面的马车走,又将自己架着的马车往一边拐去,朱喜晃荡了下身子,撩开帘子的瞬间,正好擦身而过的马车侧面的帘子被风吹来,两辆车离得很近,她清晰瞧见对面车里坐着的人。
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件深蓝色的阔袖儒衫,正襟危坐,面容冷肃。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望过来的目光,那男子也朝着朱喜望了过来,见是一位妙龄少女,他眉心轻轻蹙了蹙,黑眸深邃不见底,叫人探不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他身边坐着一个女童,梳着花苞头,瞧着也就三四岁的年纪,正半歪在一个中年妇人怀里。
朱喜见被人瞧见,霎时羞得满脸通红,然后赶紧放下帘子来,一颗心扑通直跳起来。
正当此时,外面马儿突然长嘶一声,随即传来的便是沈玉楼叫她们趴下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二更:
马车里的女孩子都吓得懵了,朱福也懵了,比起上次马儿受惊事故,明显这次更叫她害怕无措。只紧紧将妹妹抱在怀里,然后矮着身子缩在一角,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瞪得圆圆的。
外面有厮杀的声音,朱福小见危险并未波及到自己这里,便悄悄拉开门帘一个小角来,就见外面自己哥哥、沈大哥,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跟一群握着大刀的黑衣蒙面人打杀起来。
敌方握着大刀,自己人却只是赤手空拳,而且敌方人多势众,朱福难免不为哥哥们担心起来。
不知道这群人只是简单的山上的劫匪,还是说冲着谁来的,若是劫匪抢劫的话,根本无需蒙面,可若说是冲着人来的......朱福想了想,自己家做生意一向态度好,和和气气的,不该得罪人。
若说得罪人,怕也只有那群老巫婆了,前些日子来要钱没给,怀恨在心?
正胡思乱想着,朱福瞧见其中一个壮汉举刀朝着自己这边两辆马车过来,她见对面马车上还坐着一老一小两个人,不由心惊起来。
若是这些人真是那群老贼婆买来的杀手,人家壮丁好心帮自己,这杀手要是伤了人家孩子,可真是作孽了。想到这里,朱福咬咬牙,简单叮嘱几句,就将妹妹送到姐姐怀里去,然后她缩着身子就跳出马车去。
对面那辆马车里的孩童已经“哇哇”哭出声音来,那蒙面壮丁目标很明确地往那辆马车去,朱福一惊,趁那壮汉没在意,狠狠一个双飞踢踢向那壮丁命根子,然后迅速跑去马车上将那女童抱到怀里还。
正在打斗的儒衫男子扭头看来,他眸子里似乎蹿起火苗,狠狠抬腿一踢,将缠着他的人踢走,然后匆匆往这边跑来。
“兄台,你马车里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人似乎是冲着你马车里某样东西而来,你小心护着些,别叫歹人得逞。”沈玉楼身手矫健,一面夺过敌方大刀御敌一面往朱福这边跑了来,将抱着女童的朱福护在身后,他扭头道,“上车去。”
那儒衫男子瞳孔一缩,随即似是想起什么,又见女儿并不危险,便匆匆钻进马车内。
沈玉楼将弯刀往旁边淤泥地上一插,大声道:“前面不远就是梨花村,后面没有多远就是松阳县,我瞧着你们并非为谋财害命而来,所以,识趣的话就速速收手,否则,我便送你们去蹲县衙大牢。”
那些蒙面人相互望了望,其中一个领头的目光精锐如猎豹,他死死盯着儒衫男子瞧,然后抬起大刀就朝他砍来。
儒衫男子避之不及,虽然已经侧身避过要害,可手臂上还是受了一刀。
“爹爹!”缩在朱福怀里的女童大叫一声,“呜哇”哭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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