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式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抗拒硬是将她的手拉了过来。
她笑着将林檎果放在了她掌心,反手将她推向箭靶的方向。
“去吧。”
杜安娘瞳孔震颤,两条腿哆嗦着往前走了几步路,还没到一半,就埋头跑了回来。
“我不去!凭什么要我替她,是她要和你比的!”
生死面前,杜安娘顾不得什么丢不丢面子了,俞式微和她本就敌对,要是她一会儿恶心一动,自己岂不是完了。
边上的同窗见她这样,站出来说道:“方才提出要这么比的可是你啊,刚才你也同意了代替罗清的,怎么能反悔!”
“杜安娘,做人要讲信用,既然你刚才同意了,临场反悔算怎么回事啊!”
杜安娘急的额上青筋蹦跳,她指着罗清道:“她分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凭什么要我代替她当靶子!”
她话说到一半,就见刚才蹦的开心的罗清,捂着手臂一脸虚弱的往下蹲。
杜安娘急的嗓子都劈了:“你就是故意装的!”
“我不替她!反正我不替她!”
杜安娘狠狠将眼前的同窗推开,埋头就要跑。
俞式微早预料到她要跑,暗暗走到了她身后不远,见她跑来正要拦,余光就瞥见一道寒光划了过来。
俞式微神情一怔。
杜安娘被眼前的利刃吓得节节败退,双腿一软摔坐在地。
“比试有比试的规矩,临阵反悔和逃兵无异。我大庆竟出了这样的后辈。”
众人骇然,手忙脚乱的伏跪在地,齐声见礼。
秦焕身上还穿着朝服,俞式微心中多了几分隐秘的欣喜,毕竟这阵子学院休沐,她好久没和秦焕见面了。
欣喜过后,则是淡淡的懊恼,秦焕看样子到了有一阵了,必定看见了自己射箭的模样。
届时他若问起来,说自己之所以能碾压罗清,是因为平日里用功,这借口不知能不能瞒过去。
杜安娘被秦焕一番话吓得冷汗直冒,热泪盈眶,“千岁爷,我、民女,民女不是临阵脱逃,这比试是俞式微和罗清定下的,和民女本来就没有关系,民女、民女——”
“谁说和你没关系。杜安娘,这最后一局怎么比是你提的,方才我让你代我顶林檎果,也是你亲口答应的,这大家可都听见了!”罗清抬起头冲着杜安娘说道。
杜安娘一口浊气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正要继续狡辩,眼前面容精致近妖的年轻督主,两手交握,两根食指交叠点了点,慢悠悠的开口:“杜、安、娘?”
“原是杜家的女儿……”
他话还没说完,杜安娘嗖的站了起来,“我替!我替!千岁爷恕罪,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请千岁爷不要迁怒杜家!”
杜安娘畏惧的头皮发麻,她手里的林檎果被她的指甲穿的千疮百孔。
她从同窗手中接过一枚完好的,步伐缓慢的朝箭靶走去。
可即便她将步子放的再慢,也终有到底的时候,看着近在咫尺的箭靶,杜安娘知道多也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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