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贞以为的很急,是凛王府出了什么事,所以厉长煜才会在入夜之后找她过去,因而她连吃食都未来得及,就跟着凛王府的马车去了。
结果,她就看到,口口声声说有事很急的厉长煜正坐在贵妃榻上,悠闲自得的看书。
这一看,就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寂静。
他一身月牙色长袍,许是才沐浴过,领口敞开,露出绝大部分的白皙肤色,乌黑的发丝尚未擦干,凝聚的水珠缓缓落下,滴落在那长袍上,长袍被水珠浸湿,变得透明,紧贴上肌肤,独有美人出浴的错觉。
他虽话不多,但长相俊美,如此一面,倒是让顾曦贞有些口干舌燥。
她当年除了爱钱,就是爱美人,对颜值貌美之人,纵然想打人也会先动口寻问,再动手,因此她嘿嘿一笑,出声打断了这怪异的平静。
“大伯父,你找我来所为何事?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太合适。”
“稍等。”厉长煜从嘴巴里蹦出两个字,眼睛并未离开手中的书,顿了顿又蹦出两个字,“合适。”
这算是回答?顾曦贞愣住。
她着实不知此人心中所想,更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何意,抿着唇,她仔仔细细的盯着这个男人,回忆着这具身体原本对他的记忆,结果却是寥寥无几,毫无线索。
可对方似乎只醉心于手中的书,对她的存在并不在意。
之后,她几次出声询问,都只得到一个字,“等”。
至于等到何时,为什么要等,什么事必须等?顾曦贞是一无所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子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主子,东西拿来了。”
子桑将东西放在贵妃榻上的炕几上就退了出去,顾曦贞伸长脖子看去,托盘里一张画板以及一只木炭笔。
厉长煜这才放下书,拿起画板和木炭笔,对顾曦贞,道,“坐好。”
顾曦贞是本能的反应,挺直背脊坐直,厉长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低头开始画板上落笔。
他低垂着脑袋,乌黑的发丝滑落身前,俯身的动作,让敞开的衣领中,露出更多的白皙。
他左手画板,右手木炭笔,画了几笔,就抬头看顾曦贞一眼,随后低头继续动笔。
几次下来,顾曦贞带着疑惑的问,“大伯父,你这是在画我吗?”
“嗯。”
厉长煜应声,浓浓的鼻音带着性感的磁性。
“为何要画我?”
“突然想,便做了。”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来这里的所谓的急事?”
厉长煜闻言抬头,木炭笔的尾端抵在下巴处,一双乌黑的眸子轻轻地落在顾曦贞的身上,“不急吗?”
那一刻,顾曦贞的心态崩了。
她饿着肚子,也未曾打扮一下,就急急的来了此处,结果他只是突然想画她,所以就叫她过来?
任性也不是这样任性的。
她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加上此刻饿的前胸贴后背,她眯了眯眼,双手重重的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用还算客气的语气说,“大伯父,若您要作画,任何白日里都可以,今日天色已晚,恕侄女不能再留。”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朝房门走去,厉长煜也没有拒绝,依旧缓慢落笔,只是在顾曦贞打开房门右脚跨出去的那一刻,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淡然开口。
“半年后定国公爵位的测试,是我主考。”
这是一个提醒,也是一种威胁,意思是,不管她如何优秀,只要他觉得不行,她就过不了测试。
这手段比起顾鸣一家子,明显厉害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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