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寡人无措的看着他。
“初终……”
“寡人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一点也没有失望……”
“我就是倾慕你已久,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忍不住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初终……你是不是生气了……”
寡人怕有眼泪汇聚成团留下来,只好不断的眨眼让眼里的雾气散到两边。
不知道是不是寡人看不清的缘故,寡人觉得他好像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寡人。
初终道:“我并未生气,我只是该回驿馆了,”他的唇凑到寡人耳边:
“陛下,天色已晚,过了宫禁的时间你该怎么回去?你的凤君还在你的寝宫等着你。”
他和门口那六条看戏的老狗走了。
寡人抱着双膝坐在地上,难过的好像踹不过气,只能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哭了有一会,寡人听管家的声音在耳边道:“主子,地板冷,做个垫子吧。”
寡人抬头看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家没说话,因为寡人直接道:“我姓乐,乐蹙。”
管家默然不语,也许是见过大世面,也许是竹帘之前打理院子的时候嘱咐过什么,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寡人懒得思考。
寡人红着眼,直勾勾的看着管家,问:“寡人刚刚是不是很丢脸,很卑微,一点都不配做女帝。”
管家躬身低头,一派恭谨的道:“由爱生忧与怖,您此番情态,说明您非绝情之人,小人虽卑贱之身,但是您继位以来梦国的富强是举国都有目共睹的,陛下英明神武,怎会不配为帝。”
寡人轻笑。
阿姐自幼学治国理政之道,提出过不少见解和方法,本想用于实际,但父皇说让阿姐留到她继位时再施行,以此创造一个属于乐清平的盛世。
阿姐拗不过父皇,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写在纸上,封于匣中。之后阿姐逝世,寡人打开了匣子,如今种种,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你叫什么?”
“回主子,小的叫许恕。”
竹帘还是不够细心呐。寡人想着,可是仔细一想,好像这件事只有寡人知道,寡人心不在焉:
“不介意的话,你以后,便叫杨恕吧,白杨树的杨,你自己的那个树。”
寡人跌跌撞撞的回了宫。
一路上冷静了不少,等到了寝宫,那个哭哭啼啼的乐忘忧已经不见了,寡人又变回了那个在大臣虎视眈眈中攥紧了虎符的,梦国女帝。
寡人看见了一地的酒坛和一个醉醺醺的叶清魂。
“怎么回事?”
竹帘回道:“回陛下,是凤君要求的,奴婢们着实拦不住。”
寡人看向倚在美人榻上皱眉熟睡的男子,突然记起,他是叶清魂,是寡人喜怒无常、戾气深重的凤君,不再是回忆里的叶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