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内心的深处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给她婚姻又怎样?孙爸的病,自己承担的责任,她这几年的陪伴,到底是什么在阻止他做出这个决定?
直到两位长辈离席,他都没有把自己的念头整理清楚。
他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徐静贞让他陌生。
她也许并不是人群中最美的那个,但是她体贴,慧黠,有着无数让他不由微笑的想法,偶尔女汉子,她忍耐而坚强,忠诚而让他信赖。
他知道她对于婚姻无比渴求,对于他的不婚愤怒而无奈,他们之间为了婚姻无数次的争吵已经是关系中的老生常谈。但是他从没有料到,她会为了婚姻,走到和其他人相亲这条路上去。
然后呢?她会遇到自己的mr.right,再和他分手,她的温柔和坚强,从此之后都与他毫无关系?
除了愤怒,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也渐渐地漫上来,这种全然陌生的感觉让他举足无措。
他看着徐静贞,她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她终于说出了他意料之中的那句话,一种熟悉的缓慢而深刻的疼痛降临到他的心上。如同孙爸昨天和他说出癌症的病况的时候一样。短短几天,最亲近的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告诉他,要就此离开他的生命。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应,等了很久都只是沉默,
“今天,我们就分手吧,放在你那里的东西,我这周就会去搬。”徐静贞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孙协安感觉她衬衣的衣角从他的手背边滑过,他下意识地反手去抓,抓了个空。
刚开始,他没有追出去,他始终没有想通,是什么阻止了他立刻追出去的脚步。
他隔着餐厅的大落地窗玻璃,看着徐静贞站在刚刚入夜时分,灯火马龙的大街上,身形单薄,遗世独立。
他终于放弃了对于自己念头的纠结,追出餐厅。
餐厅外,只有流转的灯光,还有喧闹的车水马龙。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漫漫人海之中。
孙协安回到自己空落落的家,徐静贞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似乎什么也没变。
她的洗面奶,爽肤水,精华依然老老实实待在洗漱架上,她的睡衣内衣袜子,依然安安分分待在柜子里。
她的裙子,贴着他的衬衣挂在一起,衬衣是她上周手洗的,他喜欢她最近新换的衣领净的香气,那天她洗衣服的时候,还从她的背后环住她,亲了亲她的脖子,表扬她:“今天长工很勤快嘛。”
她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长工是有工钱的,我最多算奴隶好不好。”
孙协安继续表扬她:“觉悟很高,我很放心。”
她索性不理他。
她的首饰,放在抽屉里的首饰盒里,他总是不太擅长买礼物给她,后来索性养成了习惯,逢年过节,生日纪念日,统统都送首饰。
那些精巧的耳环,项链,手链,挤挤挨挨凑在一起,但是就是没有戒指,一枚都没有。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首饰,接到了孙爸的电话:“孩子呀,你看着今天的那个小徐怎么样?”
他的回答依旧鬼使神差,超乎自己的预料:“挺好的,我再相处看看吧。”
孙爸叮嘱了两句少加班,吃好点,早点睡觉,欢天喜地挂掉了电话。
孙协安开始给方言打电话:“我爸病了,帮我找你哥给看看,早期,本来约的下个月手术。”
安顿好一切,孙协安无比疲倦地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独自一人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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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熟到一定阶段,就会意识到,无论你的人生多么操蛋,第二天起床都得滚去上班。
孙协安早晨到办公室的时候,给自己弄了一杯特别浓的咖啡。刚开始工作的前半年,经常熬夜,咖啡和烟是必备,后来在徐静贞的照顾下,咖啡渐渐喝的少了,感觉稍微喝多一点,就有心动过速的感觉,但是今早,确实需要一杯咖啡来提神醒脑,继续他操蛋的人生。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k的提醒就跳了出来。
九点半的会议邀请,孙协安在心里默默吐槽,这肯定又是新来的菜鸟订的会议时间,周一上午九点半,正是效率最低的黑色上午,每个部门都几乎会在今早核对未来一周的工作安排,一方面帮助大家调整工作状态,一方面也对未来一周的近期工作计划有个更加明确的认识。如果会议安排在这种时间,一定要前一周就对会议的各方有个明确知会。
如今这个会议名写着“项目沟通会议”的提醒,任何人连屁都没和他放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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