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呆呆看他,一边那些女孩痴了。
“黎俊柏,想不到你也是怜香惜玉之人。”片刻的静默后,萧冬采呵呵笑,娇媚的眼睛带了锥子似,死死地盯着阮卿卿。
阮卿卿忽有所悟,心头火起,“那天在四季春酒楼,你是故意弄湿弄脏我衣服的?你以前就认识我?”
“四季春酒楼?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萧冬采讶异不已地瞪大眼。
没有证据只是猜测,阮卿卿抿了抿唇,没有逼问下去。
黎俊柏扫了萧冬采一眼,幽黑的眼眸闪过思索,又极快地、不动声色隐去,对阮卿卿说:“走吧,过去骑马了。”
马场有骑师陪练,男人们却不需要,各人牵了马纵身上马,动作极娴熟,萧冬采等女孩显然也来过,会骑,虽然要骑师辅助上马,上了马也能自己打马跑,阮卿卿从没骑过,笨拙地上了马后,缓缓悠悠也不敢跑,远远落到后面。
黎俊柏和褚乔林跑得最快,不多时,便将众人远远甩在背后,渐渐地背后众人只有细小的黑点,黎俊柏突然勒缰,停了下来,调侧转马头,脸对着小清河,视线却若有若无往朝来时的地方看。
褚乔林跑了一段回头看他不跑了,打马往回奔,凑到跟前,打趣道:“怎么?放心不下,怕萧冬采又让她不自在?”
“这里景色很美,你不觉得吗?”黎俊柏答非所问,高仰起头望天。
河岸比地面高,河面吹来的风一缕缕浸透了水草的荫凉,触目远山如影,近水连山,水清山空,河面上一只水鸟扑打着轻盈的翅膀掠过,轻歌奏响,景色委实不错,但他停下来,显然不是为此。
褚乔林暗暗好笑,伸长手拍了拍黎俊柏肩膀,说:“你也不用非得抗拒她的身份,我看她真的蛮不错,骨子里有股纯澈,不是平常见的那些女孩的媚俗,很难得。”
“你都想哪去了。”黎俊柏摇头,心中对自己有些恼。
刚才为什么要出言帮她解围,她那么有心机,对付萧冬采和那些女孩不在话下的。
也许她不过是故意装了尴尬难堪,让十几双眼睛看着她的笑话,要引自己出面。
“不知道你那雨中美人是什么样,我倒觉得,徐凤英这个女儿就像你那盆兰草,那韵致,只能用诗描绘了。”褚乔林摇头晃脑,拉长腔调唱戏似哼道:“寒烟染蓑草凄迷,蹙愁眉临水照影,若得牵罗衣,心如醉,意痴痴。”
“满脑子都在想的什么。”黎俊柏骂道,不愿说明徐凤英的女儿和兰草美人就是一个人,情愿自己一个人吞咽苦涩。
第11章此时无声
骑坐马背上的腾空离地让人有些不自觉的失措,阮卿卿有些紧张,不久便放松了下来,胯-下红马高大神骏,威武的很,看着不由得心生喜爱,渐渐的便乐在其中,按骑师教的试了几圈后,拉起缰绳小跑起来。
刺了阮卿卿一道的圆脸女孩远远看着,酸溜溜说:“学的真快,我们那会儿可是第二次第三次骑才敢跑起来。”
“家世好,长得美,又聪明,真让人眼红。”另一女孩叹气,“萧冬采,你跟黎俊柏熟,你看着,黎俊柏是不是动心了?”
动心说不准,好感肯定有的,不然,以黎俊柏面上优雅骨子里冷漠的性格,刚才不会开口替阮卿卿解围,萧冬采恨恨地拧眉。
那天挑唆着李导演去折辱人,想不到看着娇弱的阮卿卿竟能逃脱,听李导演的抱怨,似乎连碰都没碰到。
不行,得找机会再让阮卿卿弄了一身污秽让她吃瘪。
四季春那次只是因妒忌心血来潮的恶作剧,眼下则是再清楚没有地想恶整阮卿卿了,萧冬采眼珠子转转了,有了主意。
“晚上不上酒楼吃饭也不去夜总会了,野外烧烤,我去交代经理备材料,李茹,卫旒正宠着你,你去说服他。”
“你可别做的太过份,她毕竟是徐凤英的女儿,真出什么事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圆脸女孩李茹了解地咯咯笑,嘴上惊怕,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萧冬采打马走了,女孩们嘻嘻哈哈说笑,讨论晚上的活动,名是骑马,其实重点在跑马后的趣味,这样的玩乐她们在行。
卫旒是本市百货业巨头卫成功的独子,德百商厦就是卫家的,黎俊柏刚回国,对这个公子哥儿的圈子不熟,褚乔林布衣出身,只是被黎俊柏拉了来,一行人中卫旒最擅长玩乐,他说野炊烧烤,众人都没异议。
阮卿卿跟一班女孩说不上话,黎俊柏自下午和她说过那两句话后就一直看都没看过她,她有些闹不明白自己干嘛要留下来。
黑夜和白天交替,箦火烧起,烤肉在铁架上滋滋冒着油花,啤酒瓶砰一声开启,金黄的酒液上气泡翻滚,美酒的醇厚和烤肉的浓香交织,曈曈光影里,女孩的嘻笑带了媚色如丝,像是情难自禁,又像是美酒令人心乱。
男人的手不规矩起来,摸身边娇软的身体,女人被抽了骨头,无力地怠倦地依偎过去,有的同吃一串烧肉,有的追逐一粒小樱桃……空气在迅速地发生变化,肉和欲红果果漫溢。
阮卿卿有些呆怔,恍惚得像进了梦境,周围的人才是活生生的人,如鱼得水,独她和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僧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