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高也眼前忽然一亮,看着小明情绪变得激动:“你可还记得,荣府里的下人如何说?十一日当晚,荣兰氏他们久等荣升安几人不回,后大发雷霆掀桌将人拉回卧房后,便没再见其出过房间,也就是说,不论荣升安当时如何杀的人,凶器……”
小明恍然,亦有激动地接话道:“凶器一定是卧房内的某样东西!”
“没错!但我们勘查数次,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不排除荣升安事后命人做了清理更换的可能!
小明,你去城西周围的各商铺查访一下,看近些时日,是否有人购置过卧房陈具或者装饰之物,凡有可能成为凶器的,都要细问!
尤其是十一到十三那几日的时间里,有特殊购买需求的,更要特别注意!”
“明白!”
小明应声而走,雷厉风行。
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高也拖着下巴再又沉默几息,确认方向不会再错后,便也刻不容缓地又往荣府赶去。
当到得地方,府外的守卫一见又是他,个个面露烦意,脸上都写满“你怎么又来了”的疑问。
但碍于高也的身份,再不满,也只能恭恭敬敬将他迎进府邸。
继荣厉之后上任的管家荣余,倒是坦然,没有不耐也无畏惧。
高也见到荣余,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劳烦再领我往荣夫人的卧房看看。”
对他的要求,荣余似乎早有预料,当即就哈腰做请要领高也过去。
只是一路上走的时候,荣余见高也神色尚可,便又开始为自家老爷喊冤。
表示荣升安与夫人相濡以沫多年,恩爱非常,即便小有摩擦,也绝不可能心生杀念,让放过他家老爷,允许将他的尸体从冰冷的义庄抬回来安葬云云。
对荣余的请求,高也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只默默地跟在后面走。
不多时,在荣余和府上另几个下人的带领下,高也再次踏进荣兰氏的房间。
一切都与他前两日来时看到的一样,除了床榻枕柜妆台桌椅,还有几只花瓶瓷盏、几幅花鸟山水写意图,再无别物,显得异常空荡冷清。
“这房里的东西,自荣夫人‘回’娘家后,就一直没有人动过?”
一边绕着屋内巡查,高也的手指一边在屋内的各处划拭,当抹看到指尖厚重的灰尘,不由一愣,后不动声色问荣余道。
荣余颔首,答得却不太干脆:“这……夫人最是厌恶偷偷进她房内翻找的人,所以没有她的吩咐,我等下人向来不敢靠近半步。”
“不敢私进偷翻,竟连洒扫的工作也都免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高也嘴角不自觉扬起,“瞅这积灰程度,只怕得有八九日未做打扫了吧?!”
听高也这话一出口,荣余心中咯噔一响,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高也见状,故作未察继续道:“照你们的说法,十一日那晚,荣夫人只是赌气要回娘家,既是赌气,就意味着她气消了还会回来,既然要回来,那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竟连洒扫都不做,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是你们府里的下人胆大包天,还是你或者上任管家荣厉,管理失职?亦或是,你们其实也早就知道她被杀了不可能再回来,所以懒得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