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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
刘青现在确实很不好,大夏天的她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被,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来例假没这么多毛病啊,怎么现在痛得死去活来?
刘青很忧伤。
屋门忽然被推开了,李氏端了一碗黑漆漆热腾腾的汤水过来,看着她女儿卷着被子趴在床上,跟个蝉蛹似的,忍不住笑了。
刘青有气无力的抬头瞥了她一眼,更加忧伤了,“娘,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居然还在看我笑话。”
李氏闻言把汤碗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便坐到了床沿上,摸了摸她女儿发白的脸色,心疼又难掩欣慰的道:“这是好事啊,证明你长大了,你都不知道,你大姐她们去年就来了初潮,我跟你奶还担心呢,想着你要是再不来,要不要请大夫看看呢。好在虽然来得晚,但到底是来了,毕竟是头一次,身子不舒服很正常,忍一忍就过去了。”
刘青根本不信,她又不是没经验的人,上辈子听室友讨论过,说第一次来例假不痛的人,之后多半也不会痛,这第一次就痛得死去活来的,以后也别想好过了。
一想到以后每个月都要来这么几天,刘青简直生不如死。
李氏拍了拍她的背,见安慰不了她,便转移注意力似的问:“你怎么趴着睡,不会不舒服吗?”
刘青有气无力的道:“这样比较不痛。”
“好啦,你奶给你熬了姜汁红糖,起来趁热喝了,喝完就不难受了。”李氏说着掀开了刘青的被子,又转身把放在柜子上的红糖水端过来,小心的递到刘青面前,“放了会儿,不烫了,直接喝罢。”
刘青两辈子加起来,最讨厌的就是生姜了,没有之一!坐起身端着这一碗浓浓的,充斥着姜味的红糖水,刘青受到了双重打击,端着碗迟迟下不去嘴。
李氏再旁边温言劝着,又使劲催着她:“赶紧喝了啊,要娘喂你是不?这红糖水放凉了可就没效果。”
刘青还在挣扎。
李氏又哄道:“赶紧喝了,娘还要拿碗出去洗,红糖可不便宜,你大姐上回来月事,你二婶找你奶要红糖,你奶都哄她说没有呢,剩下最后一些都拿来给你了,可得赶紧洗了被叫你二婶瞧见,否则,到时候又扯不清了。”
刘青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这些。仍然不为所动着。
李氏当真是束手无策了,板起脸威胁道:“你不喝是不是?那等放凉了我拿出去再请你奶热一遍,煮第二遍的红糖水比第一遍味道还重些,你奶为了效果好,指不定再放几块姜下去。”
身为母亲,李氏到底知道刘青的软肋再哪里,听到她说还要放姜,刘青总算是不装死了,心一横,捏着鼻子把整整一碗汤灌下去。
“你慢一些,小心呛着呢!”李氏一边说,一边拍着刘青的背,见她一口喝完了,才接过碗,好气又好笑的道,“就是一碗红糖水,至于这般吗,往后要是身子不舒服,再喝药岂不更难受?”
刘青从小到大没喝过,不知道其威力,倒也没被吓住,生无可恋的摆了摆手:“娘,快把碗拿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它!”
“那可不行,你奶说了,晚上再给你煮一晚,明后天接着喝,先把身子调理好。”
刘青一脸的震惊:“不是说就剩最后一点红糖了吗?”
李氏笑而不语,接过碗,帮刘青掖了掖被子,才起身道:“好好歇着罢。”
刚端了碗进灶房,正在灶前准备蒸饭的蒋氏便转身问李氏:“青青怎么样了?”
“疼得在床上打滚呢,脸都发白了。”
“唉,定是因为底子虚才这样,她姑她们从小干农活,身子结实,来月事都没这么艰难过。”蒋氏叹了口气,想说的是他们农村的丫头,自小壮的跟头牛似的,身子健康得很,没见过像孙女这种来初潮都疼得脸色发白的。
到底是天生的金贵命。
这么想着,蒋氏目光落到李氏手上,皱眉问:“怎么喝个红糖水喝要这么久,没等凉了再喝罢?”
“哪能放凉,水凉了这红糖就没功效了。”李氏也无奈道,“刚一直在哄她呢,青青一直不爱姜味,好说歹说才劝她喝下去的。”
“她还怕这个?”蒋氏闻言倒笑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也有她害怕的了。”
李氏笑了笑没作声。
蒋氏又道,“对了,我柜子里还有些蜜枣,前儿客人送的,你待会儿拿去让她含两颗在嘴里,去去味道。”
李氏没有推辞,放下碗就跟蒋氏进屋去拿蜜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