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ese认识沈瑜那天起,她从未见过他赖床。当初在他家里住的那几个月,他总是早早起床晨跑。然而这次,sese在门外足足按了十分钟的门铃,他才姗姗的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倚着门框,头发乱糟糟的,幽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芒,毫无往日奕奕神采。
本来兴致勃勃的sese看到这样的沈瑜,心仿佛被揪了一下,“你……”
“没事。”沈瑜扯唇一笑,倾身拉住她的手,接过手里的袋子,拉着她走进房内。
起初sese还有一丝怀疑,当沈瑜问起她打算如何露一手的时候,她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她要准备的菜肴。
sese很坚持的不让沈瑜踏进厨房一步,一手包揽所有工作,沈瑜倚在开放式的厨房吧台边,浅抿着茶,一边含笑看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的身影,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活脱一只忙碌采蜜的小蜜蜂,还是第一次参与采蜜的那种。
沈瑜将小杯放在吧台上,渐渐敛起笑意,“奶奶什么时候回国?”
“还要一阵子吧,她说要见一些朋友,可能要多些日子。怎么了?”
“没事,忽然想起她好像走了有半个月了。”
“对啊,前两天打电话,听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sese回过身,冲着沈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沈瑜回以微笑,再度将小杯斟满茶水。
沈瑜喝了茶,处理了工作,又讲了几个电话,浏览了新闻,那只“小蜜蜂”还依旧在忙碌着。沈瑜不急也不催,干脆不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免得她更紧张。沈瑜慢悠悠的打理着家里的绿色植物,逐个浇水、修剪。家里养了很多植物,只是他总是无暇顾及,往常总是钟点工阿姨打理。
沈瑜已经做好打算在三点钟吃到午餐的准备,sese却出乎意料的提前完成,可是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成就感。
她在手拿喷壶的沈瑜面前站定,表情有些严肃,字正腔圆的开口道:“自我记事开始,参加所有的课程,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老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他们总是将班里的同学分成若干小组,或者出同样的题目,或者给予不同小组不同的题目,小组同学头脑风暴合力完成题目。老师们总说,一个人很容易失败,而一个团队则所向披靡。”
“你想说什么?”
sese张了张嘴巴,目光从沈瑜脸上挪开,盯着地面,没有底气的回答:“没有飘飘在旁边帮忙,我手忙脚乱什么都做不好。”
飘飘做饭时,不紧不慢却井井有条,且非常有效率,短短时间内,不论是中餐还是西餐总能做到色、香、味俱全。她学做菜时,飘飘总是将所有配料妥帖备好,她只需要在飘飘的指导下,开火翻炒,就连调味料,都是飘飘帮她放的,所以她认为做饭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当飘飘提出要来帮忙时,她则断然拒绝。
可她忙碌至现在,不仅拿不出来一道像样的菜,厨房也已是一片狼藉,她才发觉做菜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火候掌握的不好,牛排外黑焦,内却不熟;锅子里黑乎乎的不明物,sese说,那是意大利面的酱汁;蔬菜汤里的蔬菜像是整根扔进去的,汤色倒是绿绿的,却有点儿像□□;色拉是最简单的,却也……
沈瑜另取了锅子,煮了面,从sese细心筹备的午餐中挑出一部分,一边还安慰说:“有进步,至少厨房还在。”
sese心情down极了,也觉得没面子极了。
“做饭是其次,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这话让sese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说?”
“因为我很了解你。”沈瑜挑了挑眉,不无骄傲的说道。
餐桌上,沈瑜和sese面对而坐,又说回刚刚那个话题。
从那天与张启、梁韶雪吃饭,张启无意提到卓江江,沈瑜就从sese的反应中察觉出异样。回家路上,她忽然极有兴致的说周末做饭,他就想到她是有话却不知道怎么说,想找个合适的契机将那些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有个同学叫郑蕾蕾,”sese的叉子拨动盘子中的面,声音越来越小,“她是卓江江的表妹,我是无意中知道的,卓江江她生病了。”片刻后,sese又补充道:“好像很严重。”
“医生怎么说?”
sese摇头,跟着又点头,而后干脆放下叉子,鼓足勇气看着沈瑜说:“当初和你分手的时候,她就得了很严重的病,后来在国外痊愈,可是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沈瑜思量片刻,“先吃饭,等下我们去医院看看。”
这顿饭,sese如同嚼蜡。
在医院,沈瑜和sese见到了郑绍珉,他将卓江江最新的病情无一遗漏的告知。的确如sese所说那样,情况不乐观。卓江江的亲人不多,平日里只有护工在照顾,鲜有人来探望。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子,看到正在午睡的卓江江。她脸色苍白,纤细的手背上扎着输液管,仪器的屏幕在一旁滴答闪烁。
郑绍珉也坦白的说:“我答应过她,不把生病的消息告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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