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花在半年内还是可以勉强凑出七万的。
「姊你别担心没时间睡觉!我打听过了,这工作虽然是通宵,但手脚俐落点早点做完的话,能去值班室待机补眠。这里离你超商也近,在院里睡醒再去也不耽误时间。」旺仔一脸兴奋跟我解释着。
「你哪儿来这工作机会啊?」我不禁问道。
旺仔低下头去不敢看我,但在我软磨硬泡下,终于松口道:「..畅哥不让说...」
原来是他。
「他跟你开了什么条件?」我不屑道。
侯畅会大发慈悲给我介绍工作,打死我也不相信。
「姊你说什么呢?畅哥不是这样的人!」旺仔忙解释道。
他若知道昨晚侯畅在阳台问我干一次收多少,想必就说不出这种话了吧?
不想让旺仔三观破裂,我回道:「我知道了,我会去试试的。」
跟疗养院那边谈过后,他们要我过两天去试用一阵子。
而在旺仔出门后,我去敲了侯畅的房门。
旺仔单纯没心眼,但我得替他把把关。
免得到时候他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侯畅没过多久打开了门,一身t恤短裤。
透过他身后,我看见他房内十分整洁,除了床跟书桌,几乎什么都没有,不禁纳闷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都在干什么?
他见我偷看,往前迈了一步,反手关上房门道:「干嘛?」
我单刀直入道:「你为什么要介绍工作给我?」
侯畅一听,嘖了一声后道:「都叫他别说了...喇叭嘴!」
「旺仔什么都不会瞒我,你羡慕不来的!说!你图什么?」我不给他岔题的机会。
将手插进口袋里,他道:「我可不是为了你,别多想!我就是不想你再给旺仔找麻烦。再说了,你少待在家里,我也乐得清净。」
呵!原来是嫌我碍眼了!
「欠你的钱我会还的,你少去烦旺仔!」我警告道。
他不屑笑道:「呵呵!我来钱可比你替人倒尿盆快多了!指望你还钱?我傻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侯畅跟旺仔都在帮貂狼做事,但怎么侯畅阔绰不少,能混夜店喝洋酒,还能一口气借出五万?
「旺仔是不是常被人骗钱啊?」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啊?骗他钱的人不就是你吗?你哪来的脸问我这个?」
忍住怒意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继续道:「你明显比旺仔宽裕不少,我才会这么想的。」
侯畅轻笑一声道:「像我这种冷血无情,没有灵魂可言的人,肯做的事可多了!旺仔哪有这能耐啊?怎么?想换人抱大腿了?」
怪我自己。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算我自讨没趣,感谢你的工作,抱歉打扰了。」我迅速结束这次对话,转身打算离开。
「就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旺仔了!你是脑容量不够,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道:「那我替旺仔谢谢你,总行了吧?」
「不必!但愿你别自己吃不了苦,没几天又回去卖身啊!」
去你妈的!就说了没在卖了,是听不懂吗?!
【疗养院副本】
疗养院的工作也果真如同旺仔所说,十分轻松。
院里大多数的长者只些有小病小痛,能自行活动也有独立生活的基本能力,只是子女不方便同住照顾,这才会託给疗养院照看,顺便跟其他同龄人一起社交互动。
晚班工作内容就是在老人们睡觉时清扫公用厕所,社交活动室跟其他公共区域。
替重症卧床老人清理尿盆或是协助沐浴如厕等事项,一般会交给专业人员。毕竟没有相关知识,一个不小心碰伤老人或是扯到仪器管线,那可就不得了了。
除了我,晚班还有一个叫陈妈的资深员工在。
陈妈大概五十多岁,是个苦命人。
丈夫早年因为心梗离世,之后她一个人每天打三份工,供女儿唸书,好不容易捱到女儿毕业,她这才总算能轻间下来。但好日子没过几天,陈妈就因为间不下来,跑来疗养院当二十四小时待机的清洁工。
疗养院里包吃包住,赚的钱能都存起来养老,以后不麻烦女儿,有小病小痛还能偷摸着问院里的医生拿药,对陈妈这种人来说就是最好的退休计画。
陈妈也十分亲切,一开始教了我不少。很快的,我们几乎每天都能在半夜之前整理完毕,回值班室睡觉。
偶尔,会有失智老人半夜走出病房失禁弄脏地面。陈妈若见我睡得熟,也不会叫醒我,而是自己去处理。
我跟她说了好几次我也有领薪水,不要这样,但她却总是笑笑道:「你白天超商比我辛苦多了!年轻人赚钱不容易,等你有了孩子,多的是苦吃,不用跟我抢。」
说来也是讽刺。
对以前的凌纱来说,这样的日子或许是无涯苦海。
但对重生过的我而言,这个世界充满了小洁至死都没有享受过的善意。每一天,我都怀抱着感激的心,在努力活着。
朝着那唾手可得的万丈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