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绣着代表身份的牡丹花纹,袖口上牡丹花纹尤其的好看,纤细的左右手手腕上各带着一只翡翠色的手镯,乌发被银冠高高竖起,银色牡丹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微微碰撞发出好听、清脆的声音。
徐锦宁丝毫不畏这些要将她拆皮挫骨、千刀万剐的目光,桀骜、自信的走到君主面前,微微躬身行了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帝右手一挥:“起身吧。”
“儿臣谢父皇!”徐锦宁起身后,冷漠的双瞳环视了一圈百官,随即看向和帝道:“宁都发生之事,儿臣进宫的路上已经听闻。父皇,那草药虽然是儿臣让人送来的,可难保有人在中途更换,如此便说儿臣居心叵测、谋害百姓,儿臣不服。”
上大夫赵旉道:“可那草药的确是你让人送的,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草药被中途更换,而不是公主想要借此谋害皇上,伺机谋取皇位呢?”
“就是啊,中毒的人那么多,死伤过半,若是不查清楚,无法向百姓们交代啊。”
“还有我那儿子,只是去焚烧现场看了看就中了毒,他还那么年轻,年纪轻轻便让我遮白发人送黑发人。”
“呜呜呜,我的儿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甚至是将徐锦宁以前的那些恶行一一的列举出来,朝堂上竟然比菜市场吵得还凶、还热闹。
和帝不悦,猛地一拍案几:“吵够了没有?吵吵闹闹成为体统?”
唯一没有说话的便只有左丞相以及恒王徐锦恒。
徐锦恒担忧的看了一眼徐锦宁,见大家都不说话,气哄哄的站在一边了,这才上前道:“父皇,儿臣不赞同锦宁故意谋害的说辞,还请父皇明察,给儿臣几天时间调查清楚。”
赵旉道:“老臣素知殿下与公主兄妹情深,保不齐徇私枉法、故意为公主开罪,老臣不觉此事可以交予殿下调查。”
徐锦宁瞄他一眼,这赵旉与襄州州府好像走的挺近,如今襄州州府有谋反嫌疑已经被杀,他倒是还能在朝堂上颐指气使,发发官威的,真是树倒猢狲不一定散,有可能会抱到另一颗大树的大腿。
前世她对朝堂上的官员都不是很熟,城灭了之后也只是知道哪些官员是奸细,但这赵旉的确是没什么印象。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徐锦宁急忙道:“父皇,这件事儿臣会亲自调查清楚,绝不让有心人小人陷害。”
赵旉:“不可,公主本就是这件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哪有嫌疑人自己去调查案子的说法,传出去,怕是让百姓们寒心啊,皇上,万万不可啊。”
徐锦宁眉头一皱,平静的看向赵旉:“赵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这件案子的最大嫌疑人是本宫,所以本宫有权利去调查真相,难不成本宫要平白无故的受此冤屈不成?”
赵旉:“公主是不是清白的,也只能等到真相查明之后再做定夺,但若此案经由公主之手,怕是宁都上下都得怀疑是皇上徇私舞弊,往后朝堂之言对百姓而说又如何说服力?百姓们只会认为皇室中人不顾百姓死活,公主犯法与庶民不同罪,难堵悠悠众口。”
“是啊,赵大人说的对啊。”
“不能让公主插手这件案子,行不通的。”
“百姓们不会相信调查结果,只能让百姓寒心啊。”
……大家不敢明面上的吵闹,只得小声窃窃私语,徐锦宁恼怒的瞪了一眼赵旉,正要转头看向和帝,无意间瞥了一眼左丞相,她嘴角一扬,拱手道:“既然大家都觉不该让本宫插手此案,那这案子便交由左丞相来如何?”
赵旉看向左丞相,见他点头,这才说:“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
徐锦宁暗暗把这些只知道跟风的官员们骂了个遍,就没有一点自己的自主想法,非得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
徐锦宁道:“丞相大人素来公私分明,若是交给丞相也是极好的。只是这毕竟事关皇家,为保证公平起见让恒王殿下一同参与,父皇觉得如何?”
和帝斟酌一番,凌厉的扫了一眼左丞相,若是能交给他来处理也算是公平,到时候就算查出什么也能堵住百姓之口,但毕竟是皇家的案子,事关重大,也不能马虎。
和帝说道:“此案就交予左丞相与恒王共同调查,务必要给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微臣遵命!”
“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