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种,随手抽了出来,谁知刚翻出来,便从书里掉出一个寄名符。
宝钗好奇,将寄名符捡了起来,又见那符上颜色老旧,正暗自奇怪时,顾耘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一看,又见宝钗手里的寄名符,先是一怔,随后两眼直直的看着宝钗半晌不语。
宝钗被看得不明就里,只当这寄名符是顾耘的甚么要紧东西,朝着顾耘问道:“可是这符有甚么来历?怎的不好好收起来,倒夹在这书里。”
顾耘失笑,自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到宝钗身旁拿起来那寄名符左右看了看,笑道:“竟是夹在这书里了,怕不得我找了许久不见。”随后,又递到宝钗手中,说道:“你打开来看看便知了。”
宝钗越发好奇,接了寄名符一看,先只见上头写了一句‘太乙司命,桃延合康’,再见里面写着寄名者生辰年月,只待一细看,顿时惊呆了,原来那符上姓名处分明写的便是‘薛氏宝钗’几字,寄名符上写的法号是慧慈,再看了上面所填的正是她的时辰不错。
薛宝钗幼时大病一场,薛谦夫妇到观里讨了一个寄名符以求渡厄,宝钗记得那时取得法名正是慧慈二字,她呆呆的望着顾耘问道:“我的寄名符,何时收在你的书房里了?”说完又想这寄名符一看时日便不短,断不止三五年而已,顾耘一笑,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可记得咱们新婚那日,我说过,初见你时,你还是小姑娘的。”宝钗点点头,这事她自然记得,为此还猜了半日,原只当是上若寺头回相见,又听他如此说又猜进京时便与他见着了,难不成还要更早么?
顾耘见她面带疑惑,便说道:“我十几岁时,跟着当今圣上往金陵去,有一日在一处观里游顽,当地有一大户人家携了妻女在里头还愿,偶遇了她家小女,拾了这寄名符。”
说到此处宝钗还有甚么不明白的,那偶遇的小女必定便是她了,她回想了半日,恍惚确实曾经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却又记不真切似的。宝钗低头看着手中的寄名符,又心内暗道,原来她是在金陵就已与顾耘相见过。她一抬头,见顾耘正含笑望着自己,顿时微怒,狠狠在顾耘手臂上掐了一记,问道:“你瞒了我这么长的时日,却从不曾提起,还瞒了我甚么事,快快说来!”
顾耘穿得是冬日的衣裳,倒不大疼,只是见她恼怒的神情心中大乐,他一把抱起宝钗坐到椅子上,又在她颊边偷香一记,说道:“你又不曾问过我,我从何说起来。”
宝钗瞪了他一眼,问道:“如此说来,咱们在京里再见面时你便已知晓了?”顾耘笑道:“那倒不是,是与你岳父知道相识后,又无意知晓了你的闺名,这才回想起此事,待将你娶回门,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咱们这竟是天定的姻缘呢。”
宝钗见了他那得意的神色,有心想将寄名符惯到他身上去,却又不舍得,因此只得恼道:“我倒奇了,我这一辈子别管经历何事,倒都要跟这些和尚道士扯在一起。”
顾耘素知她厌烦和尚道士之流,只是听了她此话,不免好笑的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你才多大?就敢在我跟前说一辈子了。”宝钗拿眼角看了顾耘一声,说道:“你这话倒是,细数起来你比我大了十多岁,那年主持我及笄礼时,我爹爹还引着我唤你叔叔呢!”
顾耘被她一番打趣,便将手伸到宝钗腋下,要挠她痒痒,宝钗被他锢在怀里,又躲不开,嘴里不停的讨饶,顾耘看着她说道:“你唤我几声好哥哥,我便饶了你!”
宝钗笑嘻嘻的用手刮着脸,打趣顾耘说道:“好不害臊,竟赶着要我唤你哥哥!” 顾耘道:“既如此说,我越发要将羞臊丢到一旁了。”说罢,竟要解开宝钗身上的衣扣,宝钗见此,心里又急又羞,连忙挣扎着说道:“你快住手,我唤就是了!”顾耘轻哼了一声,说道:“晚了。”说罢越发已将手伸了进去,宝钗拼命抵住,急道:“好哥哥,都是我的不是,你快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么青天白日的,叫人听见了,该笑话咱们呢!”
顾耘不听,在宝钗身上亲亲啃啃的,眼见身上衣裳要被脱下,宝钗连连讨饶,又好哥哥的叫个不停,顾耘这才收了手,只却不是因怕人笑话,而是怕宝钗被冻着,他在宝钗颈子上咬了两口,这才恶狠狠的在她耳旁低声说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宝钗红着脸从他身上下来,又将身上衣裳穿戴齐整,这才唤了丫头们进来,她道:“我不在书房里闹你了,你安生写去,我家去找香菱她们说话。”顾耘见丫头们进来了,又回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将她送到门口,吩咐丫头婆子:“好生服侍着奶奶回去。”
宝钗扶着丫头们的手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顾耘;“晚上咱们吃火锅可好?”顾耘点点头,宝钗笑了笑,便扭头离去,顾耘一直望着她身影转过回廊不见,这才转身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