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悦珖早点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送来,再安安稳稳地送他出国,到了国外再找医院打胎就行了。
天色实在太晚,饭馆老板终于忍不住到他面前问道:“您打算怎么结帐?那人实在不给送钱来,您就先打个欠条,留下地址,我们回去上门要也行。”
什么叫等着送钱,难道他长得就像个吃软饭的?钱韧不悦地横了老板一眼,掏出钱包拍出二百块钱在桌上,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
老板高高兴兴地收起钱,送了他一瓶果汁当赠品,嘴里唠叨着:“您又不是没带钱,怎么还一坐坐到这么晚呢?不如早点回家歇着……”
回家?现在他哪儿还敢回家啊。钱韧腹诽了一句,正准备出门等着,门口忽然来了四五个外表普普通通,和小巷里来往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年轻汉子,进门就盯着他上下扫了一圈,眼露精光,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是钱韧吧?有人派我们来找你,咱们最好别惊动别人,悄悄地走一趟行吗?”
是悦珖派来接他的!钱韧那颗泡在苦水里的心终于又跳了起来,努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对,我们得小心点,不要惊动了贺华。安排好车子了吗?我要的东西是你们带来了,还是得到他那儿拿去?”
这群年轻人也没想到他能这么配合,原先设想的什么先打晕了再扛上车拉走,一样也没用上,钱韧自己高高兴兴地跟他们上了车,就是上车时抱怨了几句车不好。开车的年轻人气盛,*地就甩他脸上了:“我们干这一行的都是这个车,弄个好车那不是擎等着让人盯上吗?”
钱韧想到自己砸了医院,差点还打了大夫的事,心里发虚,也不敢再反驳,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坐上等着。车子开出胡同时,对面也开过来一辆白色宝马,擦着他们的车身拐进了那条巷子。两车车身交错时,钱韧似乎仿佛好像借着路灯的黄光看到了车窗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他在白悦珖公司里常见到的一位助理……
如果那人是悦珖派来的,那这辆车里的这些人是?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扫视了车上的人一圈,紧张不已地抱着医院拿来的片子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绑架我?”
身边的年轻人笑了笑:“你现在才想起害怕来?告诉你也不怕,反正你就是个炮灰花心渣攻,主角弄完了他渣爹也是要掉过头对付你的,我们干这事也是帮他的忙,干得堂堂正正。你记住了,我们是城西天拖帮王哥手底下的,是主角他继母花钱雇我们对付你的!”
……这败家娘们儿,宅斗居然斗我头上了,难道不懂全世界炮灰联合起来的道理吗!
钱韧难得和贺栋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这也没什么奖励。他一露出了点不配合的样子,那群歹徒就掏出绳子捆住他的手脚,狞笑着威胁他:“你老老实实待在车里,别想逃跑,要是不老实的话,我们就把你带到郊区野林子里……”
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那眼神中贪婪的光芒,都让钱韧觉着无比熟悉。这,不就是经典纯爱文里经常出现的无脸轮x集团吗?难道他们想对我……贺夫人这些日子被我骂得花团锦簇的,要用这种办法报仇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这人品也是人所共知的。
钱韧抱片子抱得更紧了,悄悄往后蜷了蜷身,努力镇静下来,跟这群人谈条件:“我还有钱氏集团35%的股份,现在钱氏是贺华的了,股价只能越涨越高,我可是比贺夫人有钱。你们要是收了她的钱办事,那我给你们双倍、不,三倍的钱,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
开车的小青年表示:“说得对,先把他身上的钱搜出来。看他老实不老实,不老实再捆树上吊打,老实的话就扔地上就行了,咱们还省点力气呢。”
诶?吊打?不是轮x吗?
钱韧心里涌上了股不明的滋味,不知是高兴清白得保,还是怒这群绑匪不守纯爱文的套路。不过人在矮檐下,这些念头也只能想想,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缩在位子里,一动也没敢动。车子一路开到郊外一座废弃食品加工厂,坐在右手的年轻人给他嘴里塞了块手绢,扯着他身上的绳子把他带到空旷的厂房里,随意推到一个小黑屋里锁上。
其他的绑匪也都跟了进来,就在外头的大车间里各自找了把脏兮兮的椅子,抹抹浮土就坐下,激动地讨论着怎么让主角知道他们帮他抓住了炮灰攻。讨论着讨论着,就有人想起了炮灰们的指路明灯雷老师,掏出手机来拨了400电话,请他帮忙把他们的丰功伟绩告诉主角。
钱韧慢慢蹭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他们的话,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愚蠢的绑匪们,真以为贺华是什么善类吗?这小子要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嫉恶如仇、是非分明,也不会自己搞出个雷老师的假身份来,把那些接近他的炮灰骗得团团转了。
钱韧虽然被捆成个粽子,思想还是自由的,很快想到了这群人落到贺华手里会有什么下场,附带的,也想到了自己落到贺华手里会有什么下场。那群人大不了就进监狱蹲两年,他这肚子里还特么揣着个胚胎呢,以后说不定就是终身□□在贺家给他生儿育女的命了,这日子可不能过!
逃,必须逃!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寻摸了一阵,居然真看到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铁片,连忙背对着铁片坐过去,用绑在背后的两只手摸索着拿起来,费力地用铁片磨绳子。门外的匪徒围在一起吃喝、说话,没人费心多看他一眼,钱韧就耐着心一下下挫断了绑着手的绳子,然后扽出嘴里那块布扔到地下,活动活动捆得发凉的双手,坐成一团慢慢解开脚上的麻绳。
手脚都活动开了,接下来就是逃跑。
他又贴在门上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确认无误了才扶着墙站起来,悄无声息地往对面窗户走去。
厂房年久失修,窗玻璃都没剩几块,门外的景致都能影影绰绰看到,他还没走到窗边,就听到一阵汽车马达声,一辆黑色小轿车风一样驶进院子里。旁边房间的绑匪都扔下筷子和酒杯,吵吵嚷嚷地站起来准备迎接主角,还有几个似乎是要过来抓他。钱韧再也顾不上会发出声音,撒丫子就往窗边跑去,攀着半人高的窗台往外一蹿——
脚底下不够利索,上半身出去了,鞋尖还挂在窗框上,整个大头朝下栽进了窗下长满杂草的花圃里。恰好这时候贺华从车里下来,和那群绑匪见上了面,两方说起话来热热乎乎客客气气,比粉丝见面会还和谐,就差一人举个小荧光棒边挥边叫了。
趁着这份热闹,也趁着绑匪们还没发现他逃跑,钱韧就从花坛里爬出去,忍着头上的伤拼命往外逃。他栽下去的时候额头被草叶剌开了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地涌出来,没跑几步就流到了眼皮上,只能按着记忆中的方向,闭着眼低头往外冲。
将将跑出小院时,那群绑匪就发现了他的逃跑,厂房里一阵暄闹,有人高声喊叫着在背后追他,似乎还能听出其中夹杂着贺华的叫声。钱韧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不管不顾地冲到门外,背后追上来的人脚步声始终缀着他,而且似乎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了。
但是他在门外看到了一辆车,一辆车窗大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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