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跑过来的几名蛊女尖声惊叫起来。
刺耳的叫声吓得四郎忙不迭堵住耳朵。不过,也怨不得他们,这具女尸的死相十分可怖,脸上被利器划花了,皮开肉绽,有的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白骨。头皮都被撕扯掉了,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随着蛊女们的尖叫,一个鹅黄色的丝绢小包从树上掉了下来。
“是馨儿的衣服。”小鱼跑过去,作势要打开包裹。
“慢着!”马殷大喝一声,走过去,从怀里摸出天蚕丝做的手套带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打开来。
在林子里四处搜索的土夫子都集中到此地,在旁边屏住呼吸的围观。
“天哪!”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包里面竟然是一个心脏。
小鱼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到底是谁在捣鬼?
“那边还有!”有人往林子里走去,发现树梢头,枝桠上面挂着几具赤裸的女尸。女尸的胸部被开了一个口子。衣服裹着她们的心脏,俏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被随意地悬吊在枝头,风一吹,就摇摇欲落。
马殷让人将这些女尸取下来排成一排,又叫来队伍中唯一一个精通医术的大夫过来检查。
“究竟是什么鬼怪?”
“她们到底遇见了什么?”
“这次完了,我们死定了!”
剩下的几个蛊女在旁边议论纷纷,越说越是害怕,都发出了嘤嘤嘤的哭泣之声。
侯公子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见状赶忙安抚这些可怜的女人:“别害怕,不管是什么鬼怪,我们都会将其抓住的。”
四郎蹲在地上看那颗被鹅黄色衣衫裹住的心脏,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鬼怪做的。就他所知,有些鬼怪的确会挖人心出来,但多数是为了食用,也没有谁会做出这种近乎多此一举的事情。就像没有谁会在杀猪取心之后,特意将猪心装进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展览给其他猪看。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人。
“有什么好看的,走吧。”二哥来到他的身边,揪住四郎的衣服领子将媳妇轻轻提了起来。
“我觉得有些奇怪。”四郎走到二哥身边,小声问道:“二哥,你说凶手不会是人吧?”
他实在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样的鬼怪大胆到敢在二哥出现的范围内撒野。除非已经到了圣人的境界或者同为远古大妖,可是到了这种级别的大能,又岂会做出这样不入流的事情呢?
二哥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虽然还不能确定是谁,但绝对不会是妖魔之类的邪物。昨晚那些女人一个接一个偷偷跑了出去。在我的气机锁定之下,周围并没有鬼怪,因此也就没有阻止。”
四郎点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哦,不可能是妖怪,那就是人做的了。不过,检查过尸体之后,我发现这件事有两个矛盾之处。”胡恪走过来,站在四郎旁边。
“哪两个?”
“与石头上被抽掉肠子的那些大汉不同,这些女子似乎是心甘情愿被挖去心脏的,死前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此人杀人挖心,毫不留情,又显得心思狠毒。这是第一个矛盾之处。这些女子死了之后,才被毁容,更像是嫉妒成性的女子所为。可是杀人凶手将挖出的心脏小心翼翼的用死者的衣服包裹起来,还打了一个蝴蝶结,这些行为却又传达出凶手很珍惜怜爱这些心脏的讯号。这是第二个矛盾之处。”胡恪一一指给四郎看。
四郎听了胡恪的话,眼见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女尸,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服气地反驳道:“哪里看出怜爱啦?毫不在意的将包裹丢的到处都是,分明显示出杀人者对这些女子的极度蔑视和羞辱。”
胡恪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是第三个矛盾之处了。从尸体中传达出来的讯息如此奇怪,似乎杀人者对自己的猎物既同情又憎恶,很耐人寻味啊。”
四郎也没想通这一点,就问他:“你说,杀害这些女子的人和杀害马家土夫子的会不会是同一个?”
“我也不清楚。”胡恪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昨日在溪水边天色已晚,众人心里着急赶路,也没时间让他去仔细检查棺材石上的尸体。
两只狐狸正在像模像样的讨论案情,一个蛊女忽然冲到四郎面前,质问他:“昨晚不是你在守夜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弱女子被鬼怪杀害呢?”
四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是心下也能体谅她们骤然失去同伴的悲伤和愤怒,所以就很体贴地没有吱声。
看四郎不说话,那蛊女便自觉占了道理,更加大声地喝道:“说,你是不是凶手的同盟,你想要害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二哥先前一直没出声,似乎死了个把女子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此时见四郎马上就要无端被扣一个屎盆子在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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