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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有一丝一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元皓牗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觉得一个无形的金箍在勒紧他的太阳穴。
银霁看他半天不说话,用食指点了点桌面。
“需要我帮你打110吗?”
“帮”?听听这用词。
“我哪来的证据?”
“我承认就是证据。”
“警察不会相信的。”
你知道就好。
当着面,银霁无法深究他生气的底层逻辑,又觉得他气成这样真有意思,就不想着怎么脱身了,把书包取下来放在桌上,主动往下聊。
“说了半天,我到底干了什么呢?你倒是给个罪名再来审讯啊。”
看她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金箍的力度渗透到了脑仁。
元皓牗摇着头,像是在摆脱这种疼痛:“你藏得不累吗?”
“说什么呢,我从来都没藏过啊!”她还委屈上了,“我倒是想把‘是我干的快来抓我’写在脸上,问题是,你也知道连警察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学委说我‘长得也很银霁’的代价。”
“你确定这是代价,不是福利?”
犯人哼笑着,不置可否。
元皓牗没法和她一样,把眼前的场面当成一次轻松愉快的脱罪技巧交流,努力把话题往回拉:“到底为什么这么干?”
银霁还是习惯性地用问题回避问题:“到底为什么指认我?”
这样下去,谈话是没法顺利进行的。
“行。我们现在约法叁章。”元皓牗重重叹气,“你也可以问我问题,我会照实回答;作为交换,你必须用陈述句回答我的提问,不能说假话,不能有所隐瞒,直到我满意为止。这样吧,我们轮流提问,一次只能问对方一个问题,多了不算。”
他在赌,赌她的专注力是否还会为他停留。
银霁想也不想就接受了这个游戏规则,还针对玩法提出建议:“谁先问?石头剪刀布?”
精准踩中元皓牗的弱项。
“挺好,我先问。你人都不在场,为什么觉得是我干的?”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元皓牗信守承诺,有什么说什么,“你这两天的行动很奇怪,不在讲座期间,也连着跑去学术报告厅两次,一看就是在踩点。”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学术报告厅?”
“这是第二个问题,该我了。”
“等一下,这个不算。好,其实我知道,都是因为你眼线多,比如我昨天在食堂门口碰到(19)班那谁,他问我怎么不吃饭,我说我要去小卖部——肯定是他告诉你的。”
……谁会这么无聊啊,一天天的。
既然她都说服自己了,元皓牗也不便过多解释,顺着她的话说下去:“(19)班啊,你说展翼?还是彭家豪?”
“不知道。”
“你从来都不记人名字?”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不是。”
“好,那我要打分了,这个回答我不满意。”银霁在小板凳上凹了一下身子,实在跷不了二郎腿,只好把双腿交叉起来,两只脚晃啊晃的,勉强装出个大佬相,“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我就走人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元皓牗故意把话说的很重,“因为你有前科。”
银霁长长地“噢——”了一句,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滑稽。
“确实确实,我忘了。”
“是吧。当时我就在想,还有哪个人这么无聊?一看就是作业不饱和,闲得慌。”
银霁对他的动机判断不予置评,再次身体前探,压低声音:“话说,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回没有闹出人命,也算得上一种退步了?”
“所以,这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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