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苦笑不得:“哎呀,凡哥也才九岁半,那宁姑娘才三岁多一点儿,两个小人儿还计较这个?这么冷的天……”
“别管人家!你这个老货不要多嘴!”老夫人笑呵呵的。
没一会儿樗里靖凡回来了,他一进屋就往抢了喻善宁的被子,还故意打着牙战:“啊呀呀,外面冻死哥哥了!”
喻善宁抱着被角看着樗里靖凡跟看傻子似的。
“你看我那是什么眼神儿?”樗里靖凡伸手去掐喻善宁的小脸儿去了,喻善宁也不躲,她只是很淡定地又去扯樗里靖凡的头发了。
樗里靖凡一脸无语,他叹了口气,认命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撒手?”
喻善宁点头,樗里靖凡还没数呢,董姑姑端着肉粥过来了。
“哟,这兄妹俩练的是什么功?快喝些碎肉粥,背书了。”董姑姑笑笑。
樗里靖凡一听有吃的,先松了喻善宁去端粥了,桂姨忙把小矮桌往塌上放着,兄妹两个对坐着,矮桌下的被子盖着脚,先喝粥了。
樗里靖凡是大孩子了,喝的快,他看看喻善宁碗里还剩的大半碗,问:“宁儿,五哥觉得你喝不完。”
喻善宁当然知道自己喝不完这一大碗,她斜眼看看樗里靖凡,把碗往他那里推了推,樗里靖凡坏笑一声,他斜眼看看整理书架的董姑姑,拾了喻善宁的碗“滋溜”几口,粥见了底儿。
董姑姑拿着书过来,看看两个小人儿,又看看两只碗——嗯,懂事儿的人就是要看破不说破。
樗里靖凡盘腿在塌上背书,喻善宁抱着个奶黄瓷兔子的暖手炉坐在他对面,就听樗里靖凡念了一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杯、杯、杯……”
喻善宁望着屋顶悠闲地来了一句:“岑夫子,丹丘生,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
樗里靖凡斜眼看看喻善宁,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接着背:“钟鼓玉帛岂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醒、醒、醒……”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喻善宁瞄着樗里靖凡又接了一句。
樗里靖凡又斜眼看了看帘子外,董姑姑好像去了老夫人那边儿了,桂姨在收拾喻善宁今天要穿的衣裳,樗里靖凡翻身下塌拿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本子,他将本子摊开给喻善宁看,还压低了声音问:“宁儿,你会不会经义和算术?”
喻善宁瞄了一眼樗里靖凡本子上的题目,粉粉的小嘴儿边上露出一抹不屑地笑:“就这?”
樗里靖凡忙拾了自己的毛笔在舌头上蘸了蘸:“宁儿你说,五哥写,回头你要啥,尽管吩咐哥哥。”
喻善宁又看看樗里靖凡的本子,那上面就是一道很基础的数独,她依然抱着暖暖的“小白兔”不动弹,只是念着:“最后一行第一格,六;倒数第二行,最后一格,七……”
“凡哥儿?该穿衣裳上学了……”直说着董姑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