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疯狂,体会他这会对自己发的这一通怒火。如果这事搁在她身上,她极有可能暴怒到去杀人。这冷御的脾气还算是温和的了。
“御儿!你别这样……”冷门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许是慕十七刚刚喂他的那颗续命的丸子占时发挥了药性,也有可能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拉着冷御,想要去阻止他的怒火。
然后微微扭动着脖子,朝着慕十七的方向,慢慢开口道:“我知道御儿一直想要拜您为师,我也知道我这儿子成不了什么大才,您一定是看不中他的。可,我今日,还是要厚着脸皮,求您一次,求您就收他为徒吧!这样,我闭上了眼也能安息与那九泉之下了。”
冷御这一天天的往慕十七和独孤宸那院子里跑,这事能瞒住了谁也是瞒不住他这亲爹的,还死活不肯回御剑门去,整个一狗皮膏药,他在那房门外换了十七八把的锁了,也没能锁住这小子。
这起初他还真怕那宸王一个不悦扭了这小子的脖子,后来瞧着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也就不再去管他了,反正人宸王妃也看不上他,时间久了这小子就自己打退堂鼓了。
可如今,他就只能厚着脸,最后一次舔着脸去给儿子求这一个情,完成儿子最后的心愿了。
慕十七表情一顿,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冷门主最后弥留之际竟然会替冷御求她这件事,她从来就没打算过要收个徒弟什么的,否则她慕十七根本不缺根基好筋骨清奇的好苗子做徒弟的。
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那时间去教导一个人很好地去成长,她也从不觉得自己能当得起师父这个称呼。
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就好似独孤宸和楚山道人,那已经是超脱了亲人般的存在,而她连自己都是一株浮萍,又怎么能带着另一个人在这世上游荡呢。
所以,即使那冷御像一块狗皮膏药,且对那制器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她也没有动了收他为徒的心思。因为这会她连自己都在奔波于替独孤宸寻找解药的路上,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教他冷御如何如何。
这一声师父,代表的是责任与最亲的信任,不是一句话就完事的事。只因为她慎重,所以她并没有立刻点头应了那冷门主。
冷御骨子里是个硬骨头,他又岂会不明白他爹的意思,可他不想他爹死的时候还想着他这不成器的儿子。
“爹,我不做她徒弟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去。”
他那脑子里就有一根筋扭着,怎么也想不通他爹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这样了。他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和他说呢,他要乖乖听话回御剑门的,他再也不自己开锁溜出去了。
冷门主却费力扯住了他的手,举着,微微高举着道:“宸王妃,我把御儿交给你了。”
慕十七微微低垂着脸,对上冷门主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唇瓣动了动,却偏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视线落在了他那沾满了鲜血用力举着冷御那手往自己这边递过来的大手上,她慢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