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草原,寒风如刀,呼啸而动,参杂着粒粒白雪,吹在人身上,像刀子似地,好像能割下人身上的肉。
与严寒天气相比,狼狈逃窜半日,依然没有甩掉后面燕军。
此刻,铁蒙心思简直比外面寒冷天气更凉,更寒,仿佛跌落进冰窟中,看不到半点希望和前途,神色呆呆,双目迷茫和忌惮。
他想不明白,死也想不明白,先前不过准备吞下戎族,再合部落之兵,攻击黑旗关,争取建功立业,提升在东胡地位。
只是,只是,他还没有出兵黑旗关,便被燕军率先伏击,损失惨重。
复仇,夜袭黑旗关,又被对手事先料及,麾下骑兵亦悄然离去,不知所踪,手底仅剩近四万东胡骑兵。
率军离去,准备重做打算,可惜,自打离开黑旗关,后面六万狼骑,像狗皮膏药似地,黏上再也甩不掉了。
半天时间,大军策马狂奔近两百里,却依然没能甩掉对方,队伍后军数千人,却被对方死死咬伤,一口一口吃下了。
铁蒙心中郁闷,对手明明还是燕国骑兵,为何后面三万人的队伍,看起来,战斗力远远超过黑旗关骑兵。
好几次,他不想继续落荒而逃,也希冀趁着对方部分大军遁去,转头歼灭燕军,可惜均被对手打的落花流水,根本招架不住。
烈风吹在脸上,铁蒙半眯双眼。策马站在一处高地,举目眺望越来越近的燕国骑兵,心中越发恶寒。
此地。距离博尔术西山大营有数千里之遥,距离东胡最近部落,也有三百余里,等待救兵,几乎没有可能。
继续逃窜下去,不光没有生还希望,连手底近四万东胡骑兵。恐怕也会丢下他离开。
这些东胡人,心高气傲,根本不把燕军放在眼里。尤其今年虽博尔术西征,大败匈奴,心气越发高涨。
前不久,还把燕国人逼的龟缩在幽州城。这会。岂会轻易答应被燕军追着遍地跑。
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又想起燕军夺下浑河三郡,他算看出来了,麾下东胡人不怕燕军,追击的燕军,恐怕也没有把东胡人放在眼里。
何况,追击途中,燕军三万部队。忽然消失的无踪无影,不知去向了。铁蒙心中越发忐忑。
“铁蒙将军,战吧!”
“对啊,这些燕军太狂妄了,铁蒙将军,你是不是怕了。”
“铁蒙将军,你若不敢战,我等带兄弟们冲锋了。”
“对啊,燕军半数军队不见踪迹,正是歼灭这三万骑兵的大好机会。”
“..”
东胡将领对铁蒙并不尊重,相反,有随时架空他权力想法,铁蒙望了眼不远处的燕国骑兵。狠狠的道:“撤,撤到石峡谷,在那里伏击燕军。”
“石峡谷?”东胡将军疑惑的问道,随后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石峡谷,位于大军所在地六十里外,两面山高,下面形成锥子型,由外向内越来越窄,大军很难穿过,是伏击的极佳地点。
接下来,这一战,对铁蒙太重要了,胜则扬名,败者身死,不容他不小心谨慎。
何况,近日大军屡屡战败,亲兵逃离,东胡将领隐隐不服,他急需胜利来巩固在东胡军中地位。
在没有了部落骑兵效力的情况下,东胡骑兵对他忠心耿耿,心悦诚服,对他而言,尤为重要。
东胡骑兵后面,不足五里之处,侯铭封带着刀锋战士,及数千麾下骑兵,策马狂奔,看着不远处,又夺命而逃的东胡骑兵,咧着嘴,勒紧缰绳道:“停止追击,所有人,补充食物。”
三万多骑兵,骑在马上,自战马身上背袋中,掏出干粮,丢掉缰绳,自己补充食物,也让马儿喘口气。
随着参加战斗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他习惯了每日杀戮的生活,或者说,有点喜欢这种杀伐果断的生活。
从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或许安逸,或许没有生命之忧,却也无法带给他荣耀和地位,何况,那种生活也不是极其安稳的,一场水灾,一场旱灾,庄家颗粒无收,生活依然穷困潦倒。
军旅生涯,脑袋憋在裤腰带上,也不知那天就没了,但自从他杀死十人后,心中也就淡然了,杀了那么多人,够本了。
何况,今时在军中地位稳固,冲锋陷阵的日子,不仅会有生命危险,却也能给他带来荣耀,财富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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