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把对方当回事,但当对方疾步赶来时,其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模样,竟让刘铄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阁下是......”
“您忘记了吗?”
被数个侍卫拦住的男子,赶忙揖了一揖:“当年您在河东郡招兵买马时,咱们在河东卫家有过一面之缘。”
刘铄的大脑像是搜索引擎一般,快速搜寻了当初的记忆,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阁下莫非是河东卫家的世子?卫......”
“卫凯!”
卫凯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欠身拱手行礼:“刘郡守果然好记性,在下正是河东卫家卫凯,卫晏乃是家父。”
及至此刻,面前的侍卫方才收起兵器,让开一条路,卫凯急忙走上前来,满面堆笑,与当年在河东卫家时的高傲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公子不在河东,缘何会在东郡?”
刘铄一边询问,一边摆手示意其入府相聊。
“实不相瞒。”
卫凯倒也没有遮掩,如实回答道:“当年您离开河东以后,家父深感郡守乃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业。”
“因此,我河东卫家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郡守您,当年您遭遇黄巾围城,家父心中颇为急切,怎奈路途遥远,难以相助。”
“今日在下赶来东郡,乃是奉家父命令而来,本想着可以上门谒见,但府中侍卫总把在下当作前来投靠的世家子,让在下往人事署报道。”
如今,投靠刘铄的人才是越来越多了,没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亦或者是人脉,还真未必能直接找到刘铄。
而对于这些人,刘铄也没时间一个个接待,因此便效仿朝廷的公车署,成立了人事署,专门接待这些人,走正规的仕途流程入仕。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刘铄拿下了陈留,数百人获得了岗位,更是令兖州士族子弟们趋之若鹜,纷纷赶来投靠。
像卫凯这种没有特殊人脉的士人,想要见刘铄,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便在郡守府门口等着,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卫老爷子近来可好?”
刘铄记得当年河东卫家三万石粮草的恩情,因此随口询问道。
“很好。”
卫凯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准备明年开春时,与蔡伯喈一起来东郡,因此在下此次前来,实际上有些打前站的意思。”
“哦?”
刘铄皱了皱眉:“卫老要与蔡伯喈一起来东郡?”
卫凯颔首:“当然,刘郡守莫非不知?”
刘铄摇了摇头:“我又从何知晓?”
“不对啊。”
卫凯顿时疑惑不解,皱着眉:“家父说,明年开春时,东郡会有个立碑仪式,皆是会有很多清流名士前往,而且还说此仪式是由郡守亲自主持。”
“哦—!”
刘铄哦的一声,这才想起数月前孤身一人离开东郡的边让。
没想到。
这小子还真把蔡伯喈给搞过来了,不仅如此,甚至连河东卫家人也过来凑热闹:“没错,是有这么回事,只是铄暂时还未曾收到回信。”
卫凯吐口气,遗憾地道:“其实,原本应该是在下带着舍弟一起前来,只不过前段时间,他身体染疾,卧榻不起,实在等不上,在下便先行赶来。”
“原来如此。”
刘铄缓缓点了点头,试探性问道:“怎么样,可找到了住的地方?”
卫凯颔首点头:“嗯,目前在濮阳的驿馆下榻。”
刘铄立刻瞥向身旁的许褚:“仲康。”
许褚拱手:“末将在。”
“你传令毛玠,告诉他,卫公子要在濮阳常驻,一切费用由郡守府承担。”
“喏。”
“刘郡守,没必要,这点钱......”
“诶!”
刘铄当即打断:“当年三万石粮草的恩情,我刘铄一直铭记于心,这点钱,你便别跟我客气了,按照我说的办。”
卫凯感动不已,欠身拱手:“多谢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