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法师看到了预言法术提供的影像,眼皮同时跳了几下。
“它怎么会这样脆弱?”作为望能学派的传奇法师,阿兹纳述尔当先发觉到了不对头的地方,因为即使是稍微有点基础知识的法师,都不会毫无防护地行走在一片危险的地域,而阿兹纳述尔能够察觉出那片蓝焰的强度一一虽然威力诡异,但显然不足以突破一个龙巫妖的法术防护。
“等等。”而下一刻,一股恐惧的情绪从旁边的两位首席身传了出来,阿兹纳述尔不解地望了两眼他的盟,注意到劳佐瑞尔和奈维隆死死盯着的影像一角。
他目光落到那里。
一根仿佛普通树枝镶着块劣质宝石做成的短杖,仅仅在阴影中露出了半截。
在注意到这根短杖的刹那,他感到一道残余的神秘力量进入了他的真名,魔法力量似乎在瞬间剧烈沸腾,仿佛濒于爆炸,他整张脸霎时变成了死灰色。
他有些明白奈维隆和劳佐瑞尔脸的恐惧由何而来了。
如果有这样一个可以轻易禁锢一个传奇法师方法论的魔法道具,他们想要不恐惧,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影像回放到这根短杖释放出一道波动,瞬间毁灭龙巫妖那层魔法外壳的时候,三个首席同时打了个寒颤,劳佐瑞尔手一抖,整幅影像顿时变得灰飞烟灭。
“见鬼了。”奈维隆额角汗珠一阵阵地流下脖颈,而他完全顾不擦拭:“这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萨扎斯坦的?不,不可能,否则他刚才就拿出来了,见鬼,见鬼!”劳佐瑞尔的瞳孔深处充满了恐惧,短短的一段影像与残余下来的法术力量让他隐约明白了这根短杖具有着什么样的力量:“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先不要管这些,劳佐瑞尔,你能够分辨出那个人么?”阿兹纳述尔瞬间找到了可行的解决方式:“别管这个东西是怎么出现的了,找到他,然后派人杀了他,他必须得死,我们必须毁掉这个东西。”
劳佐瑞尔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拿着短杖的人隐蔽能力无懈可击,以至于他完全无法通过预言法术一揭真容。
若非这根法杖要脱离遮蔽才能发动,他们恐怕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总归是记住了两个聊胜于无的特征:
蓝色的魔焰,这根危险的法杖。
“几位大人,请问”在旁观看的诺斯诺亚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谄笑地凑了来。
他还没有组构传奇法术的能力,甚至生命形态都没有完全地升华,想要坐稳首席的位置并不容易,要想得偿所愿,必须紧紧抱住这几条大腿。
“唔,没什么。”奈维隆神色一动,好像立即面色平淡了,他挥了挥手:“你先返回塞尔山脉等着我们,我们随后就到。”
“是,是!”意识到是这几位大人的隐秘,虽然好奇,但也知道再呆下去没好处,于是明智地选择了闪人。
这位新首席大人离开之后,余下的几位老首席沉默了许久。
他们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
“他是巫妖的人。”奈维隆做出了判断。
“恐怕我们亲自动手清洗有些危险。”劳佐瑞尔干笑,额角的皮肤一跳一跳。
方法论如果被针对克制,即使是传奇法师,也只能任人宰割。
“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多带些人手了j”
奈维隆神情阴沉:“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能退避,我改主意了,回塞尔山脉“从中心开始清洗,动作必须要快!更快!”
劳佐瑞尔和阿兹纳述尔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这点困难想要阻拦他们的计划,似乎还有点不够。
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作为传奇首席,当然要具有一些魄力。
作为一个法师,传送术当然是杀人旅行居家必备的优秀法术,数十百英里的距离瞬间可至一一前提是施法者要清楚自己要传到什么地方,否则坐标定位不当,把自己卡进了石头缝里,那样的结果自然会让人欲哭无泪。
所以许多法师都喜欢将传送坐标设置的高一些,这样即使出了误差,出现的地点也是在高空一一虽然可能会摔得很疼,但是总比直接卡在石头缝里死翘翘强得多。
与这个方案相配合,一个定发或瞬发的浮空术必不可少,当然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哦,这自然是指在塞尔外部,而在法师多如狗的塞尔,使用传送术的红袍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一一稍稍大一点儿的村镇都设有传送坐标。
有了这个东西的辅助,传送术自然十分安全。
当然,使用传送术的法师未必都会有安全感,比如从坐标中钻出来的潘尼,他的心情就十分地不安。
从古代帝国的遗迹中带了一大堆应该带着或是不应该带着的东西,好像凭空多了不少的负担,心情同时沉重起来。
这些麻烦迟早有一天会找门来,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而在他考虑这些麻烦之前,已经有一个小麻烦在房间的门口等着他。
“嗨!”这个野蛮的女人歪着脑袋,潘尼这才注意到她的颈项很细,皮肤富有光泽而柔美,土俗地比喻就如同一只天鹅。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毫无心理障碍地欣赏她身体的一部分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已经皱着眉头拉起了领子。
“你好。”他点了点头:”有什么事么?”
“当然看起来有些犹豫:
“过几天有空闲吗?”
“空闲?”潘尼皱了皱眉:“有事情需要我效劳?””事实,确实是。”她咬着嘴唇:“过几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要回萨诺芬,我希望你”“我?这或许不是一个适合我的场合j”
潘尼眉头皱得更紧了。
非亲非故,出现在他人的祭礼,显而易见地不合适。
“因为我的父亲也会在那里,我必须回去,但我不想回到他那里去。”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样的话语,法师出奇地注意到她眼睛里有一些请求的神情:“所以希望你能帮我。”
“你不喜欢你的父亲?”潘尼想起来在布莱克霍尔看到的那个侗傥中年人。
平心而论,那确实是个英俊的男子,给他的印象虽然不好,但也称不差,所以他对兰妮露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
“是的,他试图强迫我为他的利益服务。”她脸的笑容带着几丝讽刺:“可惜我并不喜欢。”
..”潘尼静静地站在那里,感觉有些为难。
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干涉对方家事的程度,何况就在不久之前,两个人的态度还是互相厌憎。
“唔,你难道不是我的长官?居然为了这点小事犹豫不前?”见到了潘尼的迟疑,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几分失望:“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你们的关系看来真的很差。”法师叹了口气。
“很羡慕吗?你如果有一个红袍法师的父亲,你就会明白了。”兰妮冷哼着。
“好,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潘尼这样想着。
即使自己不出头,那么她肯定回想别的办法达成目的,至于高阶导师费兰德林的态度,他皱了皱眉。
改变不了的事情,他无论多做什么也没有用处。
或许兰妮露这点把戏,在这个导师的心目中,只是小孩子的玩意而已,自己这个陪着她玩儿的小角色,恐怕也不会放在他的心。
“真的十分感谢。”出乎法师的意料,当他答应下这件事情时候,分明看到她脸真诚的感激神色,他不禁为自己的敷衍而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
转而他就说服自己这个毒蛇一般的疯女人不可轻信。
然而兰妮露显然揣测不到他心里的想法:
“十分感谢,还有,你的老师在等着你。”
“老师?”潘尼挑了挑眉尖,直觉告诉他,这个麻烦可有点不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