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坦苏德手腕一疼,卷轴就落到了地面上,几支箭‘笃笃笃’地射了上去,大量可见的七色气体就从卷轴的破洞上漏了出来,这张东西成了废纸。
黑武士目光游移,看到那个年轻的红袍的脸出现在石缝上面,一股强烈的怒气让她的心脏几乎爆炸了。
不过更多的是无力。
她又输了,甚至连正式的‘交锋’都没有开始。
她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焰,愤怒地盯视着潘尼。
十六岁出头的院长低头看着石缝中的情景,目光落在那把架在坦苏德颈上的巨剑上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
“治安官,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我们的镇长?快把他请回学院休息”
黑武士眼睛里的火焰一下子被惊滞取代,她只是稍稍怔了这一下,然后看到潘尼嘴边那一撇仿佛胜券在握的微笑。
心中的怒火再次沸腾了起来。
这是在逼她认输吗?
不过眼前的形势早已告诉她,她已经失败了。
重剑落到了地上。
“干得好”经过西恩院长身边的时候,她用恶狠狠的表情这样说道。
“这次你做的不错,希望你以后可以继续妥善履行你的职责,治安官女士。”潘尼不动声色,用听起来很欠揍的语气这么说着。
兰妮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受伤的腰,一瘸一拐地向镇子走去,连随身的巨剑都忘了拾起。
“一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高傲而且自以为是。”女红袍不知何时凑到了潘尼的身边,她说着那样的话,却没有衡量一下自己的年龄是否赋予了她足够的资格称呼黑武士为小丫头,她遥望着兰妮露的背影:“你给了她这个台阶,她也不会感激你。”
“我没必要去强求所有人都喜欢我。”法师叹了口气:“那样活着真是太累了,何况做为一名红袍法师,被许多人恨之入骨才正常吧。”
丽姬塔失笑:“我倒是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西恩。”
“这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潘尼惊愕地看着这个女同僚,直到彼此的表情都严肃起来,他看到严霜一般的表情又出现在了女红袍的脸上,心里那股违和感才渐渐地消退了。
“你就当做开玩笑好了,反正对于一些思想活跃的人来说,解释也只是浪费口水。”丽姬塔淡淡地说道。
潘尼认同地点了点头,觉得他们的对话确实很深奥引人遐想,如果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真的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恍然醒起与女红袍真的有点不明不白的历史,这让潘尼警惕了起来,他微微狐疑的目光扫过那张水平如镜的脸,全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他渐渐放下心来,这个满心操控**的女人,唯一能够让她倾心的大概只有权势。
“不过西恩,这次事件给了我们一个警告。”丽姬塔沉默一阵,忽然开口:“你认为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够在这里立足多久?”
潘尼心一沉,这个问题确实正中要害。
稀少的人口,混乱的山区,外加不怀好意的北面上司。
这次这个镇长就是明证,早知道北面的同僚与他看不上眼,但是这种明显夺权的手段,已经表露出了赤luo裸的敌意。
几个矮人驾着战败红袍法师走了过来,虽然他被射伤的手被粗粗包扎过了,不过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估计没少遭黑手。
“不要以为你赢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潘尼。
“唔,任何斗争都会有胜利的一方。”潘尼淡淡地笑了笑,很谦恭地欠身一礼:“希望我们为你准备的住处会然你感到愉快。”
坦苏德哼了一声,就被灰矮人架走了。
虽然说着狠话,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灰败,不仅仅是因为即将遭受的待遇。
即便他能够逃过这一劫,以后在家族之中也很难受到重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塞尔蔑视失败者。
除非他能够在其他方面翻身,比如优秀的奥术造诣。不过,这实在是很难说的事情
潘尼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陷入了深思。
想要在这镇子上立足,单单闷头发展是不够的,必须求得一些政治援助。
这位新镇长的到来已经让潘尼知道,这片地区的水很深,如果他随意伸手乱搅和,很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
“看来得挑个时候回一趟萨诺芬。”潘尼抬起了头:“必要的时候,也应该考虑去艾尔塔泊寻求家族的援助。”
女红袍点了点头,脚步顿了一下:“不过潘尼,我建议你还是过一阵子再走,眼下镇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完,这次事情之后,大概会有一阵时间供我们喘口气了。”
潘尼沉吟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回镇子时,镇子里外都站满了镇民,这些人亲眼看到了半山腰的营地是怎样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打击之下变成了一堆废墟的,也看到了,一天前还气势汹汹的新镇长,几乎就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成了战败的囚徒。
虽然他们并不认为潘尼的军队一定不是镇外那些人的对手,但是全然没有想到战斗会结束得如此简短,过程不缺乏震撼,这毫无疑问地给了他们一次精神上的冲击。
他们继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之后,再次看到了镇里那三位红袍的力量。
卢米琼斯呆呆地让开道路,看着经过的法师,神色越发地敬畏。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镇民神态大多数也是如此,那个名为罗文的青年,双眼中更是透出一股狂热的味道。
只是在他们身侧,一个中年人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