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变得越来越恶劣,越来越无法无天。
冬煊凝了凝眉,不愿意再想,催促经纪人快点离开。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照着他的话做。
冬煊目光恍惚地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昨天晚上,他做了很多关于过去的梦。
年少的自己倘若知道自己如今是这么对待冬歉的,想必会气势汹汹地挥着拳头过来揍他吧。
那时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冬煊仿佛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扯住了他的衣领,一脸护弟狂魔的模样,对他信誓旦旦道:“谁敢欺负我弟弟,我会杀了那个人!”
想必现在,对年少的自己的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吧。
冬煊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从这段回忆中抽身。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向经纪人追问起了eye的事情。
自从eye出现引爆热搜之后,本以为会继续活跃的他再没有更新任何一条消息,有关他的一切也再次归于沉寂。
只是冬煊从未放弃,一直让他手下的人去搜寻他的信息。
他一直很想好好地跟他道个谢。
经纪人边开车边道:“暂时还不能定位他到底是谁,不过从他过去的一些动态来看,他似乎身体不是很好,经常住院,有时候还会烦恼地吐槽吃的药好苦,打的针很痛。”
冬煊眼皮跳了一下,一个诡异的联想突然涌上心头。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笑自己的多想。
这怎么可能呢。
...
江殊站在医院里,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听路过的护士说,冬歉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跟哥哥回去了。
最近不知为何,冬歉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虽然他每天都去看望冬歉,却没能再跟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甚至当自己最后一次过去的时候,他的病床已经余温散尽,预示着他的不告而别。
江殊只能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其实,他对这个母亲算不上有感情。
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冷漠的家庭环境中。
从他懂事以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妈妈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她从来不会夸奖自己,也不会像别的母亲一样,愿意耐下心来倾听孩子的话,也不会为孩子取得的任何一个进步而感到高兴。
从始至终,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她虽然不会虐待自己,但是她也让自己清楚的明白,他是孤独的,不被爱的。
他从来不敢麻烦她什么,遇见什么难以熬过的困难也只会自己默默承受着。
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不喜欢跟人接触。
后来这个从来没有疼爱过的他的女人病重了,毫无生机地躺在医院,用一台台冰冷的机器维持生命。
江殊虽然并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过母爱,但还是愿意打工为她赚手术的费用,延长她的生命。
毕竟,这也算是他唯一一个亲人了。
都说父母是孩子第一个在乎的人,可是对江殊来说,他从记事以来,都并未跟这个世界产生过什么羁绊。
那么,他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
那一刻,冬歉的脸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冬歉是他出生以来第一个在乎的人。
他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般,灰头土脸地在挨着墙角走,终于在某一个转角,有一个姝色眉眼里写满多情的少年向他勾了勾手,唤他过来。
他知道那是陷阱。
但他想要他跳,他便跳了。
不论多难,他都想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那个人觉得没意思了,不要他了,他也会闻着气味追到天涯海角咬住他的衣角,将他扑倒在地,再也无法离开。
他会让他知道,没有一样东西是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
江殊眼底浮现一丝晦色。
当他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有几个黑色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对他恭敬道:
“您好,江先生。”
“唐总想请您跟他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