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阵势,不断地冲杀,接近,砍杀,队伍分开,又再次融合在一起,他们的队伍随着战旗而行,不知道有多少同伴死了,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鲜血染红了沙子,尸体铺满了战场。
这一交战就是半天,君迟满身都是血,但不是自己的,有些是同伴的,有些是敌人的。
但风尺却受了伤,染红了身上的甲胄。
当天半夜,风尺带着剩下的士兵回了沙城,一万人已经只剩下两千多人了。
风尺收拾了身上的伤口,又穿上沉重的甲胄。
君迟劝风尺,“将军,我们也前往凉城吧。沙城已经没有守着的必要。”
风尺却说,“不行。百姓们还没有逃远,再说,百姓可以离开,守城的士兵却不能。”
他对君迟说,“你可以走。”
君迟却道,“我要随你同生共死的。”
风尺脸上是干涸的血液,呈现出一种紫褐色。
他怔怔看着君迟,大约是想问为何,因为君迟不是从最初就跟随他的士兵,只是一个从小僧人转来几天的士兵。
但他没有问,只是看着君迟。
好半天,他才说道,“你的那些僧人同伴,都走了吗?”
君迟道,“他们走了,之前想带走的经书太多,之后发现他们根本带不走,最后还是只待了从平城带来的那些离开。”
风尺道,“让僧人进城来本也是应该的,你不必为了此事感谢我,而愿意留在这里同生共死。”
君迟却说,“将军,并不是因为此事我愿意留在这里。不知道你是否相信缘分,我同将军,是注定有这一种缘分的。有些人,只要相遇,就知道和他有缘,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风尺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拍君迟的肩膀,“你的情谊,我记住了。”
然后,他转身离开。
胡族的前锋说有三万人,其实也不过两万多一点,上一次的交战,沙城一万人死了七八千,胡族士兵当时更加疲惫,死了有一万人左右,现在,他们等到了后续的军队才来攻击沙城。
沙城只有六千多人,根本不是胡族五万多人的对手。
在经过半天的交战之后,沙城被攻下了,君迟跟在队伍中,他一刀砍向向他袭来的胡族士兵,一回头,看到一支箭射入了风尺的颈子,他从马上栽倒下去……
他的脸上依然是坚毅但是却又深深怜悯的神色,鲜血糊住了他的头发,脸庞,甲胄。
眼泪从君迟的眼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