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啊!你既然有林深的电话,刚才为什么要打给我啊!赫讽心里把他便宜老哥怒骂了无数遍。
一分钟后,林深放下电话,脸色不是很好看。赫讽在距他五步远的地方候命,不敢太接近也不愿离太远,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深的表情。
林深看向他:“你刚才接的电话……”他话说到一半,见赫讽故作无知的表情,了然一笑。“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赫讽见他没有因为自己谎报军情而生气,总算放宽了心,追过来问道:“是那家伙打过来的,跟你说了些什么?”
赫讽那么做是为了他着想,林深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他心里此时哪会生气,偷着乐都来不及。
“我要去一趟隔壁县。”林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帮我查一下,王希所在的精神医院的位置。”
赫讽眼里闪过片刻惊疑。
“王希出事了?”
回答他的是林深加快的脚步,以及越加沉重的气氛。
一个半小时后,坐短途汽车,又转公交,最后靠十一路才抵达这家主治人类各种精神疾病的医院门口——XX县第二医院。在对医导台的护士小姐询问了一些信息后,他们来到了医院一间病房的门口,不过此时病房前的名牌已经换过了,赫讽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张被扔下的名牌——王希。
他和林深对视一眼,转了个方向,来到医院的太平间。这一次,他们在那里看到了两个苍老伛偻的背影。
“王伯……”赫讽刚想上前,就被林深拉住了。他们此时离王伯夫妇他们还有半个走廊的距离,沉浸与悲伤中的老夫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不要打扰他们。”林深说。
王伯和王婶,这对年过半百的夫妻,此时相互搀扶地站在太平间门口,看出来他们刚刚才痛哭过一场,眼眶红肿。王伯半个月前还是半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变成全白。眼睛里以往那种熠熠生辉的光芒,寻找到儿子后失而复得的喜悦,此时都已经变成一片灰暗。王婶也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眼中再没有光芒。
因为他们失去了唯一能让他们拼搏奋斗的动力——他们的孩子。
王伯身为丈夫,还能安慰着妻子,只是他的手也有些止不住颤抖,却不能在妻子面前流露出来。因为他们现在是彼此最后的希望了,以后的余生便是两棵老树相互搀扶,直到枯死。他们费尽心思爱护的小树苗已经不在了。
王伯轻拍着妻子的肩膀,还要说些什么,眼角一扫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赫讽与林深。
“你们也来了。”
“王伯。”
林深走了过来,“节哀顺变。”
他的话还是一样言简意赅,似乎没有蕴含多少感情。但是王伯不是一般人,他知道林深的性格。
“其实我有预感,早晚会有这个结果的,阿细他必须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我……”他的嘴唇颤了颤,没有说下去。即使心里知道儿子可能做了不少违法犯法的事情,王伯也不希望死亡突然降临道儿子身上,而且还是这么猝不及防。
“恕我冒昧。”赫讽走过来,看了一眼太平间里面,问道:“王希他,是怎么去世的?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王伯摇了摇头,“他是自杀。”
“自杀?”
“恩,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不过……”王伯想了想,“昨天下午过来了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他和阿细单独相处了一会,然后阿细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