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长得大块而笨拙,六岁了还讲话不清,医生说我大舌头,舌根生得太出,于是往舌根剪了一刀。讲话是正常了,但争辩不是我的特长,自小到大大多是在人群中做着听众,为了节省讲话的字数,我必须诚实,一问一答。渐渐地我养成了少说话多思考、不会吹牛和骗人、较为腼腆内向的性格。
我发现大多数争赢的都不是道理上的赢,而是穷凶极恶的赢,污言秽语的赢,唠叨长气的赢。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不出声的不一定是输,口沫横飞的也不一定是赢。我讨厌那些无为争吵的人,他们烦死了。
我厌恶无理取闹,厌恶得理不绕人,厌恶落井下石,我喜欢善解人意的人,喜欢接受个别谈话教育的方式,喜欢吃软不吃硬,喜欢清静而不多说,喜欢冷静而深藏不露,所以和我交往的人都说:“闷”渐渐地我养成了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孤独性格。
但我必须和人交往,从小学起,我目睹班中的是是非非,觉得自己就在现场,有必要将事实真相告诉老师,于是我学会了写字条,打报告,也从中得罪了不少同学。但我有自己的主见,不怕得罪人。我觉得这样还不够一吐为快,于是我学着写日记,把目睹的谁是谁非都写下来,为有理的伸张,咒骂无理的,自己也感慨一番,直至认为心里满足为止。
我本身并不聪明,但勤奋好学,可以成天对着书本,虽然效果不见得十分好,但在初中以下,我的考试成绩往往名列前茅,初中以下的知识深度,我相信勤是可以补拙的。我怀念初一时的语文老师,文慧,她刚从师范学校里毕业出来。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她发现我与众不同,表现为不合群,独来独往,少说话,腼腆内向,是一个奇特少有的男孩子。一天晚修,她把我叫到了花基旁,说我的作文想象力丰富,并能挖掘身边的琐碎事进行描写,她问我是否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她说说心里话。我说没有,性格是这样。我觉得她是我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把珍藏的日记给她看了,虽然字体不太工整、内容又不齐全、大多数只有三几句话,但扼要地记录了当时的情况,她赞扬说,作为小学生,能持之以恒的几年来都写日记确实难能可贵,不可多得。于是她教了我写日记的一些窍门,使我受益匪浅。整个初中阶段,我只和她说心里话,她除了是我老师外我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初中三年的每一篇日记好象都是为她而写的,每天都生怕写慢了写漏了,如果有哪天还没写,我就老是感到她在我耳边叮咛着,在我灵魂深处缠绕着,她的音容笑貌老是在我心中鞭策着。
毕业,我考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暑假里,她找我谈话,指出性格太内向对以后的不利,说,高中的数理化都很深,单靠死记硬背独立思考搞单干已满足不了要求,应多与老师同学交流、讨论,这样才能加深记忆,达到灵活应变、事半功倍的目的,希你以后多在人群中大胆说话,多表现自己,要把它当作一门功课来练习,不要过于封闭自己,切记!
她,我的文老师,虽然我已离开了镇上的那所中学,但她的谆谆教诲,她的关怀,她无形的吸引力时时萦绕在我脑海中。离开了她,顿感失去了什么,学习也觉无所适从。我已习惯于想着她的音容笑貌想着她的赞赏来写日记,这是我写日记的动力所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坚持不懈地写给她阅读是一种幸福。所以我读高中也源源不断地寄给她日记,她也源源不断地给我回复,给我评阅和对我方方面面的鼓励,她成了我的兴奋剂和加油站。
她的话我要听,而且要写日记汇报,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已习惯了把她当成了严厉管束我的姐姐。在她的要求下,我试图在同学中练习多讲话。事先准备好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找准机会在同学中说出,但在临阵发挥时没讲几句心就发慌脸就红,腋窝里的臭汗直往下流,我怕得直喘气讲不下去。在日记中我一千个一万个说要打退堂鼓不要再试再练了,但她也给我千万个鼓励一定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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