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听这个申负叫你老大,但我觉得你还是要多提防一下他,我总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轩梓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提醒了张远一句道。
张远沉思了两秒,也提醒道:“那你也要好好注意你的老大了,他才是真正的坏人。申负至少目前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我可以说,这次的事故,很有可能是你那个混蛋长官干的。”
“你说是长官干的,怎么可能?”轩梓钧惊讶地反问道,言语里满是怀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首先想问他为什么会把这个该死的矿井炸掉。”张远快速说道,矿难开始之后,他其实一直都在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直到刚刚他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才让他可以开始复盘整个经过。
“那么我们从最开始说起,我是他最先想要除掉的人,这无关私人恩怨,只不过是他的任务罢了。那么现在你会提出另外两个问题,为什么他要除掉我,为什么除掉我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
前面走着的轩梓钧不经意地点了点头,这让张远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分析下去:“第一个问题,请原谅我不能详细的解释,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是很想把你也卷进来。第二个问题,我想是有两个原因的。我之前也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趁着刚把我丢进监狱的时候,就找人偷偷解决掉我,或者是借我闹事的机会名正言顺地处死我。”
“我猜第一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存在着信息差,他应该干这种事情很多次了,每次能被带到这里来处理掉的人,多半都不会是小角色。为了不惹一身腥,他选择了稳妥的手段,而不是用任何会被追踪到的方式。很可惜我还真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一个很可笑的理由被丢了进来,至于出去的事情我当然想过,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第二个理由,我之前想了很久都没想清楚为什么他要用矿难这么麻烦而且会招来更多麻烦的手段除掉我。不过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我和他的信息差是相互的,他误会了,我也同样误会了。或许整个过程当中,他给自己选的真正对手就不是我,而是另一名看守。这个想法是在你提醒我之后我分析出来的,你的性格在他看来必然是一个碍事的存在。”
“我,碍事?”轩梓钧有些不可思议。
“对,很碍事。这里只有你把我们叫做奴工,只有你会去为我们重新弄一桶粥回来,只有你会好心提醒我这个囚犯。你或许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会觉得有人往我们的粥里面撒尿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本来就很荒谬的大环境里,表现正常的你才是真正荒诞的那个人。”
“这里不是城市里,不是外面的社会。在这里只有看守对囚犯的无尽压迫,所以大家都会对我们这些囚犯表现得极不友好。不过这些你应该也思考过,我说的这些话我想你完全可以理解。基于以上这些原因,那个混蛋肯定已经把你看成了眼中刺肉中钉,要除掉你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唉,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是事实。”轩梓钧这次直接说出声来,泰猛和申负都是看向了他,没想到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张远也是叹了口气,既然都把这事情说出来了,索性和盘托出,把嘴遁进行到底:“没错,也只有把除掉一名看守当做目的,他才会用比看守死亡影响更小的手段。正常情况下,如果像你这样的看守因公殉职,肯定会有人来详细调查原因,但现在原因他已经提供了,没有人再来调查这些。我想最多有人回来确认一下矿难的起因,而这个起因很有可能也会被推在你的身上。”
“可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一定要出去揭发他!”轩梓钧握紧双拳目眦欲裂。
“谁,揭发谁啊?”泰猛一脸懵逼地问道。
“你闭嘴!”这次是张远申负和轩梓钧三个人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我,我就问个问题而已......”
申负此时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看出了端倪,他直接替张远做出了回答:“我觉得你现在并不足以对抗这座矿车的看守长,毕竟你话语的可信度远远不及他。而且你现在或许已经被那些来调查的人先入为主地当做了主要责任人,你的这种天马行空般的控诉,就更不会被当回事了。”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轩梓钧难受地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哼,出去,自然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