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众多国家联手以此事为借口对付韩国,韩国可就完了。
谁不知道这事情疑点众多?
可是谁在乎呢!
诸国在乎的只有利益,只有怎么样才能利益最大化。一个不小心韩国就会和当初的赵国一样,万劫不复。
赵国三大国之一,都在顷刻间覆灭。何况韩国一小国耳?
百里仲华眉宇紧紧皱起,行礼:“还请大王多宽限些时日。”
韩王苍老地叹口气:“好吧,也只能如此。众爱卿也都回去好好想想,务必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
韩国朝堂上焦头烂额,私底下百里仲华也过的不舒服。
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有人各种名义刺杀,若不是他的护卫剑术高超又警惕,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阶段,肯定不是区区赵国遗民能做到的。
背后,一定有推动的手。
现如今形势混乱,张培青是肯定会插手的,但是别的国家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张培青插手之后,其他国家同样煽风点火。
他们,这是势必咬下韩国一块血肉啊。
沏了一壶茶,百里仲华提着笔在帛书上写写画画,勾勒目前诸国的联系。
小的计谋根本不管用,如果不能一次性翻身,这回韩国真的要垮了。
正当他忙碌的时候,门外传来护卫的通报声,说太子来了。
百里仲华愣了愣,急忙放下笔起身出门迎接。
若说整个韩国还有让他唯一欣慰的,那就是太子易登。
易登自幼知书达理,宽宏厚德,是个君王的好材料。
韩国有易登才有希望,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无论再困难都不放弃的原因。
“下臣见过太子殿下。”
“相国快快请起。”
韩太子扶起他,露出文雅的笑。
“孤知道此事严重,相国此刻怕是也一筹莫展。”
百里仲华沉默不语。
韩太子叹口气,“韩国的境况,没有人比相国更加清楚。韩国是相国你一手带起来的,虽然近些年有发展,可远远承受不了打击。这次,韩国很有可能就此覆灭。”
百里仲华眼眶酸涩,张了张嘴巴,“太子……”
理解他的,只有太子一人!
韩太子摇头微笑:“相国素来云淡风轻,何尝这般落魄过。相国之才名动天下,就算韩国灭亡,相国亦不会有事。”
百里仲华皱眉。
韩太子又道:“这次的事情,和张黑子脱不开干系吧。能叫天下乱成一滩浑水且全权又在把握之中的,世上除了你,就是他。”
“……”
“在孤眼中,相国是天底下最好的谋士,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国。”
百里仲华弯下腰,双手叠交恭恭敬敬行礼,“此事还请殿下信得过下臣,臣定能化解危机。”
韩太子扶起他的胳膊,对视着这位他素来敬仰的人。
“孤身为韩国太子,韩国有难,孤自当挺身而出。”
百里仲华吃了一惊,“太子这是何意?”
“如今形势,必须有一人承担此事,以堵天下悠悠众口。此人非孤莫属。”
“……”百里仲华久久无语。
他怔愣地盯着韩太子,盯着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人。
韩国的重担,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压在他的肩膀上。
他和太子,都只是为韩国壮大而奔波的可怜人。他视太子为知己,视太子为君王,视太子为挚友。
现在,他的挚友打算先一步离他而去吗?
“不。”
百里仲华撩起衣袍双膝跪下。
坚硬的石子路硌的膝盖生疼,他紧紧抿起嘴唇。
“此事恳请交给微臣处理,太子乃一国希望,望太子不要插手。”
“相国啊,能为韩国慷慨就死,是孤一生的愿望。”
“太子!此事定有他解!太子是韩国的希望,若是太子……韩国才是真正无可救药!”
韩太子摇摇头:“没时间了,诸国不会给我们时间。另外,孤还有一事。”
他平静地缓缓道:“孤众多兄弟中,唯有平晏一人可当也,只可惜当初父王糊涂,将平晏驱逐出国。孤死后,还望相国务必要将平晏带回来,韩国的未来,孤的未来,交给你们了。”
百里仲华惊讶:“太子是想?”
“然也。”太子易登点头,“平晏自幼与孤交好,孤此处有书信一封,还望相国转交于他。当初父王那般对待平晏,只怕他不会认我这个兄弟,但是……但是韩国危在旦夕,孤必须自私一回。
平晏幼时母亲一族曾经欠下我一个承诺,他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这次,就请相国带着这个诺言将他带回来吧。”
韩太子看着百里仲华铁青的脸色,微笑。
“孤真正能托付的人,只有相国你了。孤知道当初平晏将要被处死之时,是相国暗地里帮助,才使得他逃出生天。孤相信相国定当能如同辅佐孤一样,尽心尽力辅佐平晏。”
百里仲华苦笑:“太子这是早就安排好了吗?”
“哈哈哈,孤虽然计谋比不上相国,然相国在掌控一事上,却是比不上孤呢。”
迟疑半晌,百里仲华才道:“太子请九公子回国,怕是不止因为他的才华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相国。”韩太子仰头望向天空。
湛蓝湛蓝的,美不胜收。
“平晏是张培青亲近之人,待在张黑子身边已有一年之久,想必到时候,张黑子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韩国。”
“若是……不行呢?”
“若是不行,韩国就交给相国来救了。”
他挺直了脊梁,高傲道:“不过,孤向来看人很准,张黑子此人看似无情,实则重情重义,孤的猜测不会有错的。”
百里仲华再次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
“太子之德,仲华毕生不敢忘,韩国历代不敢忘。”
这一次韩太子没有扶起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俯视着地上匍匐那人。
“先生,韩国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孤只希望先生无论何时,还请不要抛弃韩国,还请先生记得曾经和我有这么一个约定。”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