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生看到韦泾,眼睛顿时一亮,说道:“老师,你来得正好,你若是再来迟一步,医馆的名头就要被这两个人被败坏了!”
说着他伸手一指地上的男子,说道:“此人明明是风邪入体,他们却非要说他是乌头中毒。以他的身体状况,这样折腾一番,半条命都去了。”
韦泾打量了一番男子。
他的经验比孟春生丰富多了,自然看出了眼前男子不是普通的风邪入侵。
他快步走了上去,给男子把了脉,神情也是愈发凝重了起来。
他问身边的女子道:“你们来的路上有吃过什么东西?”
女子想了想,回答道:“在雪地里面曾经挖出过一株植物。”
韦泾听了女子对植物的描述以后,面色陡然大变,马上招呼林秋蝉道:“快,你手里的东西给他灌下去!”
林秋蝉便将东西给病患灌了下去。
强烈的刺鼻滋味席卷而来,男子被这么一刺激,便拼命呕吐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吐到后面就剩一些苦胆汁了。
吐完以后,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苍白了起来,整个人软到在地上。
韦泾对秦凌晗说道:“既然是你看出来的毛病,就由你来医治。”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秦凌晗是极有本事的人,看向秦凌晗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候的轻视。
孟春生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韦泾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秦凌晗是对的,他是错的。
秦凌晗走上前去,在男子身上的各处大穴施了针。
韦泾在一旁看着秦凌晗行云流水的施针技术,对她愈发看中了起来。
等她施针完毕,男子的情况才彻底稳了下来,虽然气息微弱不可闻,但是好歹性命保住了。
女子见状,更是对秦凌晗千恩万谢了起来。
秦凌晗又开了方子,让林秋蝉去抓。
韦泾看了一眼秦凌晗写的方子,也是微微愣怔了一下,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药材搭配,但是再仔细看一遍,却发现这个方子比传统的方子效果更好。
“好方子啊!”韦泾忍不住夸赞道。
孟春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愣住了。
这人竟然真的是乌头中毒?
他原本以为,韦泾会呵斥秦凌晗的胡言乱语,然后将她赶出医馆。
却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师,这……”
孟春生还想说话,却被韦泾冷着脸打断了:“你行医多年,刚愎自用。此人眼下的乌青症状,我不信你没有观察到。你却一心知想着和学徒较真儿,证明自己的正确,却从来不知道以患者为重。”
“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况根本拖延不得,若不是我及时回来,你还要阻止到什么时候?你差点害了患者的性命,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韦泾劈头盖脸地一通臭骂,直接让孟春生的面子丢了干净。
孟春生沉着脸,说道:“他区区一个学徒,怎么可能一眼看出乌头。定然是因为他们不满徒儿对他们的轻视态度,所以才请了两个人来做一出戏,想要坑害徒儿!”
孟春生怎么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医术不如秦凌晗这个毛头小子,再联想到方玉娟说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当即便觉得他们是秦凌晗找来演戏的。
林秋蝉闻言,嘲讽地说道:“技不如人就开始找借口了?”
“我们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知道你今天会来医馆,会为难我们,提早找了人来演戏?”
“我……”孟春生被林秋蝉怼得一时语塞。
韦泾也是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气儿高,却不曾想,他的性子竟是这样的。
“住嘴!”韦泾满脸冷意地打断了孟春生的话,说道,“乌头毒性剧烈,一不留神就会要了性命,谁会赌上性命来害你?”
韦泾看着孟春生,语气一下子就严厉了起来,说道:“你行医多年,却连乌头中毒和风邪入侵都分不清楚。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医术。从今日起,你给我重新当回学徒,来我这里从头学起!”
“什么?这怎么行!”孟春生一下子就愣住了。
从大夫一下子被打回学徒,一方面,报酬会少很多,另一方面,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要和秦凌晗平起平坐,他就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很疼。
韦泾却是冷冷说道:“此事由不得你,今日你若是踏出我医馆的门。我敢保证,全定州城没有医馆敢用你。”
韦泾是定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了,也很有话语权,这番威胁一出,孟春生再不愿意,也只能低下了头。
训斥完孟春生,韦泾这才看向秦凌晗,说话的语气也瞬间变得谦和了起来:“你是怎么察觉到他是乌头中毒的?”
他虽然看出了此人不是简单的风邪入侵,但是要从紊乱的脉象中,察觉出是乌头中毒,他也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
乌头中毒本也就不常见,所以他也很难从症状推断出来。
秦凌晗说道:“我曾经跟着我的师傅行医,遇到过不少乌头中毒的患者。乌头中毒的人,面色发青,会在寒冷的冬日冒虚汗,甚至迷糊。”
“原来如此。”韦泾了然地点了点头。
从秦凌晗一眼区分出乌头中毒的和风邪入侵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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