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厄的手对于发着烧的楚斯来说有些凉,碰在脸上其实很舒服。
“摸够了没……”楚斯闭上了眼。
他可以在疼痛交织的时候假装在犯困,但在这种半梦半醒间,就有些装不动了,况且屋里就只有一个萨厄·杨。
他比这更惨的模样都被萨厄·杨看过,也戏谑过,无所谓这么一会儿了,更何况萨厄·杨的状态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在之前把床让给我的份上,需要我去给你找点凉的东西降降烧么?”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一点儿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萨厄说话的时候也没提高声调,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倦意和懒散。
“不用,把手松开……”楚斯动了动手指。
萨厄钳着他的手应声松开了一些,“你一拳头砸回来怎么办。”
“我头疼,没工夫……”楚斯把手挪开了一些,也没那精力活动一下被扭的筋骨。
“发烧……头疼?”萨厄反应过来,哑着嗓子笑了一声,“我们长官喝个营养汤剂居然还会有副作用?”
“彼此彼此……”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也没什么力气,连平日里惯常堵人的话,也变软了许多。
萨厄道:“我可不是因为副作用。”
楚斯懒得再张口跟他讨论这些问题,说话太费劲。他眼睛也没睁开,摸索着推了推萨厄跪在他身侧的膝盖,想把这沉得要命的人掀到一边去。但是手上却并没有什么劲,效果和拨了两下也没什么区别。
萨厄垂眼看向膝盖边的手指,又收回目光看向楚斯的脸,以及额前被压得有些微乱的头发。
他似乎是琢磨着回顾了一下刚才突然恢复意识后的一系列动作,又逆推了一番,“所以刚才抵着我后背的……是你的额头吗长官?”
楚斯不太想理他,装聋没听见。
萨厄挑了挑眉。
又过了片刻,楚斯的呼吸就已经平缓下来,显然是又睡着了。只是即便睡着,眉心也依然微皱着,显得很不舒服。
这次不知为什么,他没再做那些杂乱无章的梦,也许是身上还压着个重得要死的人,让他和现实没离那么远。
又睡了一会儿后,他隐约感觉压着的分量没了,发烫的额头倒是又压上了什么东西。只是触感和肩背不同,要凉一些……
副作用说是要持续八个小时,实际上四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慢慢好转。
那些反应消减了一些后,对楚斯来说就不算什么难受的问题了。
他觉得自己这一觉后半截甚至能算得上安稳舒适,如果没被打扰的话,可以睡上很久。可惜这种难得的安稳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尖叫声给惊醒了。
副作用的效力过去了大半,楚斯这次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
在他对焦的极短瞬间里,他看到有一个影子从眼前一晃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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