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遥还真有点没看得起肖桑,他还不知道自己日后多少得为此付一点代价,承受一个鸭头绵如细火的愤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肖桑亲自把韩旭送到医院,他人在半昏迷的时候嘴里含混地叨念着自己儿子的小名,肖桑捏着他的手安慰他:“你放心吧,我派人去照顾他。”
韩旭肋骨裂了两根,后面还有些损伤,但这些和他心理上的伤害比起来还不严重。肖桑心下怆然,觉得他也是个倒霉催的,一把年纪下海只不过是想为儿子挣些救命钱,自己也是想帮他借个燃眉之急,没想到好事做坏,雪上加霜,第一次做的生意就是和那么个混世魔王,遭受爆菊之苦。
肖桑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病床上睡着的人没醒,但是泪水从睫毛上滴下来,他小声嘟囔了两个音节,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细听下去却什么都没了。
韩旭的儿子小乖白天待在医院里,韩旭雇了个护工照顾他,但是对小孩子来说亲人的关心和陪伴是很重要的,所以他每天下了班不管早晚就到医院陪儿子,父子俩等于是住在医院里,连个家也不用准备。
这一天小乖被护工和那个见过一次面的叔叔领着去一个房间看到睡着的爸爸,他特别乖觉,拉着爸爸的衣角,警惕地看着肖桑。虽然韩旭从来不说另一个爸爸的坏话,可是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这个爸爸了,他的内心非常敏感不安。
晚一些时候韩旭醒了过来,小乖这时候才敢哭,也不大声,泪盈于睫的样子,韩旭见了比自己身上的伤还痛,柔声安慰说:“小乖乖,爸爸没事的,爸爸一会就给你叠纸枪。”
小乖低着脑袋摇头说:“爸爸睡觉觉吧。小乖不要纸枪了。”
肖桑因为对这对父子的同情而格外和蔼,叹气说:“你这次也算是工伤,我这边代表店里会负责到底的,治疗费用和工资你不用担心,我再给你争取一部分特别补助,钱的方面没问题。”
韩旭垂下眼,低声道了谢。
肖桑说:“你不要想太多,这种客人毕竟是少数,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你要好好休养,不为了自己为孩子你也不要太逞强了。”
韩旭拉着儿子的小手,垂下眼,无语。
他想,肋骨断了死不了人,菊花暴了擦点膏药,养一养也还是能用的,喝粥也饿不死人。即便是被客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奸了又能怎样?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底层人物是没有资格悲春伤秋和自怜自伤的。
5、是时候认真工作了喂!...
韩旭在此地举目无亲,受了这样的伤无人照顾,即便请了护工也不能照顾妥当,更何况他还带个重病的孩子,境况窘迫。肖桑因此安排NIMO去医院看顾他们父子。NIMO对此一点怨言也没有,这次事件说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韩旭怎么看都是代他受过。
肖桑又另派人去看韩旭租住的房子拿日用品,回来的人皱眉跟肖桑报告,说韩旭甚至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住的是地下室的铺位,每个月两三百块的那种。大概是因为孩子常年住在医院,而他自己觉得凑合下就行。以韩旭现在的收入来说也太过寒碜了,他预支的那部分薪水不用说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这些男公关里面也有不少人是吃过苦的,可是对韩旭的贫困和境遇仍有余力抱有同情。他们毕竟还年轻,生活会一点点好起来。可是韩旭这把年纪了,还拖着个病孩子,真不知道他的前途和希望在哪里。
真是可怜的男人,肖桑去医院探病的时候尽量开导韩旭,说些这个行当的不易之处。他道行深,在这个行当里见过风浪,一些典故也信手拈来,为的是让韩旭看开些。
韩旭却叹说:“以前只觉得夜店里的人赚钱还算容易,吃吃喝喝玩玩笑笑就把钱赚了,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心酸。”
肖桑说:“这个行当从来就不容易。大家赚的只是血汗钱,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其实这些年来时代进步社会发展,客人素质已经算是提高了,现在你们是赶上好年景了,想当年……”他又说一件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那次得罪了客人被整的很惨。
韩旭有点同情地感慨:“肖桑也吃了不少苦呢。我还以为……”
肖桑笑说:“难道你以为我生下来就是鸭头?人不经历几件事情是不会成长的。”
韩旭有点唏嘘,又说:“你看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一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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