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芬眼泪直流,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面,掺着脖子上的血,那画面是血淋淋的,皇太后都以为是她脖子也受伤,这脖子可是十分脆弱的地方,容易致命,她声音尖锐地让人赶紧捂住脖子,别让血继续流了。
站在一旁的荣妃只好出声道:“太后,宣常在的伤在脸上,不在脖子,这脖子上的血是脸上的伤流出来的,太医在赶来的路上,妾身也已经让人去请皇上。”
“娘娘,太医到了。”
荣妃刚说完,三个当值的太医急匆匆赶到。
太后也着急,让太医赶紧给娅芬医治,当那止血捂着伤口的布被拿开,太后见到脸上的伤口,可以说是两道窟窿,不知是什么利器所致,直接划开见肉,都有两三寸长,这伤口肯定要缝合,也肯定会留伤疤,两道这么长的伤口在脸上,肯定是毁容了。
“姑姑……”
太后心疼地看着娅芬,握着她的手,“先不要哭,让太医好好给你治疗。”
“是石庶妃,是石庶妃干的,是石静湘干的,她竟然敢拿剪子划我的脸,姑姑,我好疼啊。”
“姑姑知道,你别先动。”
太医说这伤口要立即处理,不然还会继续流血,流血过多会危及常在的性命,伤口需要缝合,等不及那麻药草起作用。
“哀家留在这,其他人先出去,不要在这里旁观,太医,哀家要你们不要在常在的脸上留疤。”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要缝合几十针,怎么可能不留疤,他们只能回答说他们会竭尽全力。
其他人都出去了。
荣妃扫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石庶妃,她手上都沾有血渍,她也没想到一向怯弱的石庶妃竟然敢把剪子划开宣常在的脸,宣常在一定毁容了,这女子毁容比杀了她还要严重。
只是事出在钟粹宫,她也免不得被牵累。
正当荣妃还在想如何处理此事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此事太过重大,她不仅让人去通知太后,也让人通知皇上,只见到皇上穿着石青色五彩团龙长袍大步走进来。
“宣常在如何?”
“回皇上,太医这个在里面为宣常在缝合伤口。”
“可有性命之忧?”
“伤口在脸上,应是没有性命之忧。”
康熙扫一眼钟粹宫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荣妃身上,冷声道:“谁来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
荣妃哪里敢说什么,她又不在现场,所以只是说宣常在跟石庶妃起了矛盾,石庶妃用剪子划了宣常在的脸。
“石庶妃?”
皇上这语气怕是都记不得石庶妃,荣妃解释道:“是石庶妃,石庶妃跟张常在她们同一年进宫的,在去年进宫。”
“宣常在不住在钟粹宫,她为何会出现在钟粹宫?”
荣妃对上皇上锐利的目光,心里一颤,直接跪下,“宣常在偶尔会过来找石庶妃聊天,不过本宫不参与其中,不知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是宣常在的侍女跑过来找臣妾,臣妾才知道出了事,石庶妃就在这里,皇上可以问石庶妃。”
钟粹宫的其它小主跟着跪下。
“剪子何在?”
荣妃让人把剪子呈上来。
她们一帮人就跪在院子里面,皇上站在台阶上,梁公公用帕子包着剪子拿到皇上面前,让皇上端详。
荣妃见到皇上沉默不言,心往下坠,她不仅仅要承受皇上的怒火,还有可能要承受太后的怒火,可这事明明跟她没关系。
“石庶妃,你来告诉朕,你与宣常在发生了什么?”
石庶妃没有开口,倒是石庶妃的侍女宝儿先说话。
“皇上,是宣常在先欺凌我家小主,宣常在常常过来,我家小主不知被扇了多少巴掌,被扇到吐血,曾经被扇到双颊红肿,不能见人,宣常在不仅对我家小主又踢又打,还……还侮辱我家小主,让我家小主脱衣给她下跪,让我家小主舔她的脚,我家小主忍受数月,今日宣常在辱骂我家小主的家人,还想让我家小主光脚走出去,皇上,我家小主身上满是淤青,皇上,你看看。”
宝儿把石庶妃的袖子掀开,她的两只手臂都是淤青,还蔓着血丝跟黑淤,像是被殴打过很多次,新伤旧伤加在一起,那两条瘦弱的胳膊此时看上去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不仅仅是我家小主的手,我家小主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好皮肤,尽是淤青,还请皇上明鉴,我家小主实在是逼不得已,她一时冲动才做出这样的事,还请皇上饶过我家小主。”
宝儿声泪俱下,跪着磕头,那头磕得很响,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荣妃,石庶妃既是你宫里的人,她伤成这样,你竟然不知晓?”
荣妃刚想开口,石庶妃先说话了,她的声音弱得厉害,头都不敢抬起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好在此时气氛肃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与荣妃无关,是臣妾没有告诉别人,没有请太医,宣常在每回过来就让人关上门,臣妾受伤后也闭门不出,臣妾以为只要忍受几回便够了,但没想到宣常在变本加厉,臣妾只觉得无脸见人,宣常在辱骂臣妾的家人,臣妾一时气愤才伤了宣常在,还请皇上饶命,臣妾知错了。”
在其他人看来,石庶妃这样子也是逼不得已,石庶妃十分可怜,错的人是宣常在才对,石庶妃都被打得体无完肤了,大家都没想到石庶妃伤得如此严重,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淤青。
荣妃晓得石庶妃算是在为她这个主位娘娘说话,事毕竟是在钟粹宫发生,还不止一回,她没有察觉本身就是错了,更何况其实她察觉了,却袖手旁观,皇上追究起来,肯定也有她的错,石庶妃为她开脱,她也顺着话说:“石庶妃的确很少出门,很少在院子里走动,也没请过太医,臣妾真的不知宣常在会这样对石庶妃,是臣妾失察,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不着急判定,人还在里面医治,是非黑白,不能听一人之言,他没让她们起来,而是转身进屋,先过去看看被伤着的人。
宣常在躺在炕上,口中被塞了一团布,四肢也被好几个人摁着,太医正在为她缝合伤口,此时已经缝得差不多了,在她目光看过来时,康熙眼神里其实没有怜悯。
她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他是知晓一二的,性子嚣张跋扈,先前连皇贵妃都敢冲撞,更何况是欺负一个位份低的庶妃,那庶妃主仆的话,他没有信十分,也信了七分,那些淤青不似作假,那庶妃眼神里的恐惧更是真真切切,不过碍于太后在场,康熙还是露出关心:“皇额娘,娅芬怎么样了?”
“伤在脸上,皇上也可以看到可怖的伤口,那人在皇宫里行凶,竟敢以利器伤人,她若是划在脖子上,娅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皇上,此人必须处死,绝不能留。”
“皇额娘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哀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在宫里明目张胆地行凶杀人,这人就绝对不能留,今日她伤着小主,明日她有可能伤着皇上,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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