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高在上,带有审视与打量。
“妾身是佟常在。”
“听说你最近很得皇阿玛的欢心,本太子今日这么一看,还以为佟常在有倾城之姿,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太子胤礽轻蔑道,神情倨傲。
“妾身的确长相平凡,比不上太子姿色出众,仪表堂堂。”
太子胤礽目光移下,“手里都拿的是什么?”
“是风筝。”
“风筝?本太子也许久没放过风筝了,你们把你们的风筝都给我吧。”
太子的随从上前过来拿她们的风筝,恪靖年纪小,拽着不放,不愿意把她的风筝给别人,说道:“太子哥哥,这是我的风筝。”
“本太子要了,那便是本太子的了。”
“可是这是我的风筝。”
“本太子看中了就是本太子的。”
太子的随从奴才硬抢,恪靖抓着不放,郭贵人让恪靖松手,说风筝回去再弄新的。
林翡儿只是远远看到过太子,入宫三年跟太子没有过真正的接触,只是听说太子性子有些嚣张张狂,今日一见,传闻不假,“太子,这风筝是我们的,你不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等于是在抢东西。”
“本太子就抢了,你能拿本太子怎么样,我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恪靖手上的风筝还是被抢走,她立即哭了,挣脱开郭贵人的手,又跑上去想要夺回来,太子直接一抬脚狠狠踢了恪靖一脚,恪靖直接大哭。
“太子,你怎么能踢人?”
“我就踢了,佟常在,有本事你就去皇阿玛那告状啊。”
林翡儿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气得整张脸通红,怎么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她上前也硬把那风筝夺回来。
“赶紧给我抢过来。”
两方的人就开始争抢那个风筝,风筝本来就是竹子做的,这么一抢很快就散架了。
“佟常在,你信不信我将你的奴才全部处死!”
“太子,你可以去找皇上评理,你不找,我也可以把皇上叫来。”
“你给我记着!”
许是提到皇上,胤礽指着她,撂下一句狠话后就带着人离开。
“好啦,我们重新把它修好,它还是可以飞的,别哭了好不好?”林翡儿转过头安慰恪靖,恪靖格格点点头。
回钟粹宫的路上,郭贵人有些担忧,她们这算是跟太子直接起冲突,得罪了太子,日后太子若是找机会报复回来怎么办。
“有皇上在呢,这事是太子无理,皇上肯定不会任由太子这么胡闹,站在太子那边。”
林翡儿心想有皇上在,太子再翻腾都不会压得过皇上,皇上还能活好多年,不过以太子的性子,日后见着太子,肯定少不了一番对峙。
她们是后宫小主,太子都敢这么对她们,可见平日里太子性子有多恶劣。
林翡儿没有向皇上告状,可不知皇上是从哪得知此事,她听说太子被罚紧闭了,十日不能走出毓庆宫,还要抄写四书五经。
她姐姐也说太子性子顽劣,下次碰到躲让着点,尽量不要跟太子起正面冲突。
林翡儿点头应是,好在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后宫,平日里也碰不到太子,她姐姐身子好了之后,开始把绿头牌挂上去,挂上去第一日,皇上就召她姐姐侍寝。
四月十日,三年一次的大选开始选秀,此次依旧是皇太后,她姐姐还有荣妃负责选阅秀女,皇上朝事繁忙,只选阅了一日便不再过来,秀女依旧不乏家世良好的人。
林翡儿在后宫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关于今年秀女的事。
“佟姐姐,是不是今年初选已经结束了?”温答应在她房中,跟她一起做针线活,问了一句。
“好像是结束了。”
“那再过不久,秀女怕是要进宫了。”
“嗯。”林翡儿不是特别在意此事,此后三十年,还会有更多的秀女入宫,若是每回都担心别人分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姐姐不用担心,皇上的心在姐姐这,再多的秀女入宫都不会抢走姐姐的恩宠。”
林翡儿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接话,继续专注在手头上的针线上,一针一针穿进去穿出来,细针刺破布料的声音细听是可以听见的,她有时是不用盯着看也能穿梭自如,果然是做得多了,也就娴熟了。
温雨熙见佟姐姐这么淡定的模样,心里微酸,佟姐姐恩宠不断,不用担心新进宫的秀女,可她已经记不得她上一次侍寝是什么时候的事,已经不记得皇上搂抱她时温热的感觉。
当她从佟姐姐房间里出来,今日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晒得泛着光泽,她打听到的消息是她不可能再得宠侍寝,娅芬格格说得对,娅芬格格如今都成了宣常在了,只有她还是一个答应,也不能再侍寝,就因为一个荒谬的传言。
“月珍,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她还是忍不住想过去御花园,想偶遇皇上,哪怕是她不能侍寝,能见到皇上,瞻得天颜也好。
两人过去御花园,还没见到皇上,脚边就来了一只猫,这宫里养猫的人不多,这猫也很眼熟,一看就是宣常在的猫。
温雨熙后退两步,不想让那只猫靠近她。
“哟,这不是温答应吗?”
果然后头传来宣常在的声音,温雨熙回过头,见是穿着华贵旗装的宣常在,她福福身行礼。
“温答应是不是一年多没有恩宠了,皇上还会记得你吗?温答应这身旗装真是素净啊,戴的簪子怎么也是素簪,连颗珠子都没有,你落魄成这样,我都不忍心看。”
说是不忍心看,可眼神里流露出轻蔑嘲讽,宣常在走近,“温答应要怎么办,怎么没人帮你复宠,听说你与佟常在交好,怎么不求佟常在帮你复宠,看着佟常在频频侍寝,温答应心里好受吗?这样的日子,温答应还要过几十年,这可如何是好?”
女子清脆却带着凉薄的嗓音近在她耳边,温雨熙先前有想跟宣常在对峙的心,如今连对峙的心都没有,她一个无宠无子嗣无家世的答应,拿什么跟宣常在对峙,她垂眸低着头,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