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生活,让周煜逐渐淡忘了疯子的死所带来的伤痛,平平淡淡的度过了两年。
虽然还很迷茫,但是周煜觉得,最艰难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粪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它,直到两年,三年,确定再也找不到,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他才认命。周煜平时里大大咧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可一旦真的投了心,那就是整颗心完全地塞进去。
哪怕是一只相处了两年的猫,他都难过了很久很久。
那之后,家里的猫窝猫爬还在,但是周煜却再也没有养猫了。
感觉到颈窝处陌生而熟悉的暖意,睡梦中的周煜勾了勾唇角,踏实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安心地睡了一个晚上的原因,还是克林顿家给的药物确实是不错,亦或者是难得睡的这么踏实,总之第二天醒的时候,周煜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好歹能动。
看着玻璃外准备进来的人,周煜在心底叫了小猫一声,虽说小猫时不时会消失,但周煜却总觉得这家伙一直都在身边。
【粪粪,要待到什么时候?】昨天粪粪说过,现在不能走,但是可以选择不生孩子,周煜想了想,那个医生说他至少要调养一个月,那粪粪的意思应该是一个月内就能够走。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周煜也没打算多问,他觉得粪粪要是想说,就一定会说,而对他而言,只要不是生孩子,那为了粪粪留在这个地方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
黑猫沉默了半晌,一直到周煜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粪粪并不能在不在他身边的情况下听见他的声音时,这家伙的声音才传来。
【我会告诉你的。】
有这一句话,周煜就心定了,看见那个面瘫男医生的时候,还冲对方笑了笑,虽然他还是不能说话。
按常理说,一个病弱美少年的笑容杀伤力是非常大的,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然而塞宾也不是普通人,他看了周煜一眼,简短地问道,“身体感觉好点了?”
周煜点点头。
塞宾又看了看一边机器的指数,确定各项指数正常后,继续道,“如果身体状况允许的话,今天的婚礼希望你能够出席。”
……作为医科大学毕业的周煜,他总觉得,这个医生似乎非常不专业,甚至不用上来看看病人吗?还是说这儿的机器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
【要去吗?】周煜想了想,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在心里问道。
对婚礼这种事情,他感觉也是怪怪的,和一个快死的人结婚还办婚礼简直丧心病狂好吗!可他后来又想了想,他觉得把一个人从一个世界弄到另一个世界,可能比男人生孩子,猫说话都更难以实现,所以,粪粪费这么大心思让他过来,肯定有它的原因。那么只要粪粪说要他去,他就会去。
某方面来说,周煜这个人其实挺一根经的,等他全身心信任一个人,或者说一只猫的时候,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比如生孩子,其他的事情他都挺随意的。
【去。】黑猫回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周煜的错觉,他总觉得粪粪似乎很累,但是现在他不方便去多问,想来想去,便没有再去打扰它,冲塞宾点了点头。
看少年这么果断的答应了,甚至完全不像个自闭症患者的样子,要不是之前的身体和脑域精神检查显示他确实是自闭症的话,塞宾都快怀疑这个病症是周家随便套在周煜头上的了。
然而无论他心里怎么想,都改变不了他那张面瘫的脸,只见面无表情的塞宾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跟手表有点像的东西。
周煜一挑眉,就见塞宾把那个装着手表的盒子放在了他面前。
“这是欧蕾夫人给你配备的沃特,最新款,欧蕾夫人听说你喜欢白色,特地托人买的。”一句充满了关怀和爱意的话硬是被塞宾说出了股不近人情的味道来。
还好周煜神经大条,不太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床上的东西伸出手摸了摸,却没动。
这玩意怎么带?这就是电影里常有的高科技吗?沃特是什么?
见他不动,塞宾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皱着眉又补了一句,“这款是全新的,克林顿不会在你的手表上动什么手脚……”
塞宾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年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种迷之交流让塞宾有点……难以形容的感觉,而更难以形容的是……他貌似还懂了。
“你……不会用?”塞宾犹豫了一会,问出了这个他觉得正常人都会否认的问题。
然而周煜他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