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此刻才发现,江世霖一夜没回来。她坐起身询问丁香:“太太怎么会一大早命人修剪花木?昨晚我睡下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负责此事的婆子说,这是太太在几天前就吩咐过的,往年也都是这个时候修剪花木。”丁香在听说此事的第一时间便“恰巧”经过了花园。
夏堇心知压根没这回事,示意丁香继续往下说。丁香紧接着告诉夏堇,江世霖之所以没有回来,先是被江光辉和小潘氏叫去问话,紧接着东府知道管二找到了,江世澈又找他说话,希望他能把管二交还给他。待到江世澈确认管二已经陷入昏迷,回去东府,东府又传来消息,大潘氏又犯病了。江世霖只能陪着小潘氏和卫晨过府诊治,一直忙到天亮。此刻他正与蒋光辉说话。
夏堇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本她已经排除了小潘氏的嫌疑,可她突然间命人修剪花草,实在太可疑了。当下,夏堇不能质问小潘氏,遂命丁香唤了春红进屋,让她找她的父母,去江光耀的善堂悄悄打探一下,管大娘在大潘氏身边当差的时候,与善堂的哪个孩子最亲近。
春红走后,夏堇又问丁香,来喜和管二如何了。按照丁香得到的消息,两人都在昏迷中,来喜烧了一夜,这会儿仍旧在发烧,卫晨命人用烈酒替他擦身,希望他能渡过难关。因卫晨说了,两人都不能移动分毫,所以江世霖派人在门口守着,屋内也有卫晨的手下。
夏堇真心希望来喜熬过这一关,可事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她暗暗叹息了一回,起床穿衣洗漱。不一会儿。早膳还没送上,竹青亲自过来传话,小潘氏请她过去。
小潘氏从未这么早唤夏堇过去,再加上她也想知道小潘氏的意图,即刻跟着竹青去了蘅安院。
竹青并没有像往日一样,领着夏堇去正屋,反而把她带去了东梢间。平日里小潘氏都在这里用膳,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膳。
须臾,小潘氏入内,请夏堇与她一起用餐。饭毕与她说起了昨晚的事。感慨管大娘与管二知人知面不知心。夏堇不明白她的意图,只能虚应了几句。
吃完早饭,两人净了手。竹青引着她们去了正屋,又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夏堇心知,当下才是重点。不由自主朝小潘氏看去。
小潘氏同样正看着夏堇。四目相接的瞬间,小潘氏笑了笑,说道:“关于管大娘,你大概已经听说了不少事情吧?”
“回母亲,媳妇只知道她先是在大伯父身边当差,之后被尤姨娘要了去。仅此而已。”
小潘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茶杯,缓缓道:“我找你过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管二是生是死,将来家里就当从没有这两个人。管大娘意图谋害主子,不管她是自杀,还是被别人杀害。都是死有余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夏堇没料到小潘氏居然说得如此直白。她愣了一下,摇头道:“母亲。媳妇不明白。若真是管大娘谋害六叔,就决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把他们的动机、意图查清楚。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受人指使的。”
小潘氏看着夏堇,嘴唇抿成一直线,似乎十分不满她的追根究底。夏堇低头道:“母亲,无缘无故的,管大娘为何谋害六叔?媳妇只是怕若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以后还会有其他事发生。”
“昨晚我和你父亲已经查问得十分清楚,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管大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全因当年是你大伯母发现了她和管二的事,要把他们撵出去,她怀恨在心,想要诬陷我谋害世雲,让我与尤姨娘起嫌隙。”
夏堇很想说,你这借口为免太过牵强了。她低声说:“既然大伯母想把他们撵走,最后又怎么会”
“当初世霖的母亲曾劝过你大伯母,管氏来历不明,行事鬼祟。你大伯母怜惜管大娘的才情,还是留下了他们,结果他们居然做出苟且之事,之后又告诉你大伯母,他们其实不是兄妹,是逃婚的夫妻。”说到这,她抬高了声音,强硬地说:“总之,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你父亲与世霖也是这么说的。只要你六弟没事,他们又填了命,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及此事,今日之后也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小潘氏的言之灼灼让夏堇越加不解。她觉得小潘氏一定知道了什么内情,但不能告诉她。她想了想说:“母亲,媳妇明白了您的意思。另外,媳妇想问一句,今日花园大肆整修,是否也包括在‘不可提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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