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书桌上就多了一只没有署名的信封。
信封是素描纸折的,折成了不大规则的四边形,没有用胶水固定,支棱起来的一角将“鹤”字拆成两部分,背后还有洇湿的水痕。
体育课除了江屿眠没人在教室,但没人怀疑到他头上,他一句没注意这事儿就成了悬案。
刚上完体育课回来,一帮子男生都脱了外衣,热烘烘和地围过来凑热闹,嬉笑着撺掇他快打开看,前座的女生带着不自然的笑意,也回头看他。
林鹤书展开信封,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篮球少年的形象,除此之外还有潦草地一列字:聊赠一枝冬。
改诗改得不伦不类,不过林鹤书知道那一团水痕是什么了,大概是融化的雪。
刚刚他确实在打球,但教室里看不见,要走到外面走廊尽头才能看见操场。
林鹤书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抬眼望去,江屿眠靠在椅背上,明明鼻子通红,笑起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狼狈,懒懒靠在椅背上往他这儿看,光明正大地践行他说的“偷偷”。
请假不去操场站走廊吹风,生病了也不安分。
托感冒的福,江屿眠不上体育课不出操,多出来的时间都拿来画画了,画林鹤书,画出来的画有时候直接送出去,有时候会夹点儿东西。
林鹤书说着不谈恋爱,送过去的画倒也都留着,江屿眠觉得他应该挺喜欢这样的“情书”,可能出于一种提前拥有的“职业使命感”,林鹤书还开始关心他的病情,一来二去就发现他基本不吃药的事了。
“为什么不吃?”
江屿眠倒是干脆:“太苦了。”
不光是苦,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奇怪味道,一想到那味道他就下意识拖延,连带着别的药也不吃了。
林鹤书看着,江屿眠很给面子地吃了胶囊,剩下的冲剂林鹤书也不好使,除非……江屿眠看了眼林鹤书,只觉得校服穿在他身上真好看,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他抛到脑后。
第二天林鹤书直接拿了他的水杯泡好药送过来,江屿眠嗅觉完全失灵,进厕所都比平时从容,进食堂也没什么食欲就是了,完全闻不出来杯子里的液体是什么气味。
但他知道所有药里面就这个要泡水的最难喝,难喝到他鼻子不通气也能在喝下去的几分钟之内反复回味这直冲天灵盖的味道。
林鹤书一拿过来,他就下意识扭头。
林鹤书说:“喝了。”
江屿眠不想喝,讨价还价:“喝了你就跟我谈恋爱。”
林鹤书好笑道:“这是你的药。”
江屿眠觉得他应该是想说“吃不吃跟我没关系”,但是在学校里,林鹤书还是个挺温和的班长,也可能那些情书的威力真的就那么大,让他没说出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