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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年前的雾凇林中。
面对尸心盾卫,神殿骑士们只出现了短暂的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这支队伍不愧为精锐,他们利用巧妙的走位迷惑住构装体,让它无法察觉真正的威胁,等到合适的时机,两名骑士默契地从不同方向发动突袭,一人正面佯攻,一人从侧后以链锤进行绊摔,待构装体身形不稳倒下去的一刹,其他骑士的长枪一起刺入了它的能量核心。
支队统领满意地笑了笑,囚车里的伯里斯却指着一处树丛尖叫起来。
又一个尸心盾卫出现了,就在一名年轻骑士身后两三步的地方。它挥动起沉重的链条,将来不及躲闪的骑士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支队统领下令重整队形的时候,构装体向前大跨一步,用有力的足部将跌倒的马匹一脚踢飞。这一举动不仅打乱了骑士们的队型,还让其中两三匹战马受了惊,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在纷乱的蹄声和嘶鸣之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冻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尸心盾卫向前大踏一步,狠狠踩住了那名跌下马的骑士。骑士的盔甲变了形,腹部被挤压得惨不忍睹,上下半身几乎彻底分离。惨叫响彻了整片森林。
骑士们发出了崩溃的怒吼声。就在他们红着眼睛围剿构装体时,阵型的另一侧,又一个尸心盾卫走出了密林。
它挥起带有巨大尖刺的上肢,冲向距离它最近的骑士——阵型最外围的马奈罗。
清澈而低沉的念咒声响了起来,盾卫突然停止了动作。马奈罗吃惊地望向囚车,伯里斯维持着施法手势对他大喊:“我只能控制住一个!你们快点……”
在支队统领的指挥下,骑士们花了点时间毁掉了第二架盾卫,又毫不费力地处理了第三个。雾凇林安静了下来,大概附近仅有的活物也都被这场战斗吓跑了。
几个骑士围着身受重伤的队友,颤抖着念诵祷词。
可悲的是,在这种巨创之中,不仅无人能幸存,甚至无人能速死。
那人痛苦地呻吟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伯里斯很想建议他们干脆给他个痛快,但他们肯定不会去做的……
无论何时都不能自相残杀,这是奥塔罗特神殿骑士的守则之一。让重伤之人早日解脱也是夺人性命,显然也是被绝对禁止的。
奥塔罗特本人真的这么说过吗?祂真的觉得一个好人应该被折磨死,而不是快速归于安眠吗?说真的,奥塔罗特祂……真的在乎这个吗?
伯里斯读过不少关于神迹与神术脉络的书。奥塔罗特被称为静寂之神、亡者归宿、永夜中的执灯人,据说祂会接纳死者的灵魂,引领他们到祂的国度,回归到永远的安眠之中……可是,如果祂连恶人都可以接纳,如果像伊里尔那样的人都可以在祂的怀抱中沉睡,祂又怎么会责怪你们?你们凭什么不敢帮朋友早点结束痛苦?
呻吟声弱了下去,但那人还没死,他只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了而已。伯里斯有办法远距离杀了他,可是他不敢动手。
一柄长剑从栏杆边伸进来,抵在伯里斯颈边。支队统领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过,不准施法,任何情况下都不准施法。”
伯里斯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着道歉。这可不是故作可怜,他真的很害怕,不是怕这柄剑,而是怕这些人。
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伯里斯也会打从心底里畏惧。
宁可伤亡更多骑士,也不愿接受死灵师的帮忙,宁可让朋友生不如死,也不肯送他痛快地离开……我要跟你们去的也是这样的地方吗?他们会给我公正的审判?
我不相信。
剑暂时没有收回去。囚车被打开了。马奈罗钻进来,带着一对冰冷的贴铁镣铐。他把伯里斯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牢牢铐住,并低声对法师说:“我知道你是想帮忙,但是真的……你真的不用这样。你不施法对我们更好,真的。”
伯里斯安安静静地随便他摆弄,无论他说什么都只顾点头。
“这是第一次,”囚车外的支队统领说,“既然你能施法控制魔像,谁知道你还能干些什么?我们一开始没有用强制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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