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那么好做吗?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你以为在这种大环境里不被利益诱惑有多难吗?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杂志社而已,难道这也错了??”
原来两年前的那场纸媒危机后,被染黑的不止是环球财经,还有他自己。
陆申秋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是半瓶水,一个想做好人的坏人。
但这世上真的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吗?
他们的下场如何呢。
“任主编,”半晌,吴原拉开了任重闻的手,“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从纸盒中抽出纸巾,递到早已涕泪纵横的任重闻手中:“对还是错,你其实自己早就有了定论,何必还要问我呢。”
如果好人没有好报,人为什么还要做好人?
答案或许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只是他们在良心深处,不愿做坏人而已。
任重闻晃神的时候,吴原已经走了。
倒退着跌坐在商务椅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建社来的一幕幕,直到两年前戛然而止,像是他所有的热情都卡在两年的那个时间点上,那之后的画面太陌生了,他不承认。
任重闻坐起来,抬手敲击空格。
电脑显示屏刷地一亮。
小小的被命名为“录音备份”的文件夹处在屏幕中央,任重闻盯着它,仿佛刺目似的,猛地关闭电脑主机,十指埋进发间长长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没事吧?”
吴原回头,楼下的保安被他盯住,局促地笑道:“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吴原:“谢谢你,我很好。”
保安笑道:“还是要吃饭,平时工作跑来跑去的,不然体力跟不上。”
吴原:“好。”
走出环球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吴原仰起脑袋,天空布满云层,好像要下雨,铅色的云包裹着金色闪电,令人感觉到某种潜伏着的不舒服的东西。
他不是突然在任重闻面前提起陆申秋的。
如果可以的话,这是他最后一个想和此次事件连接起来的名字。
然而来之前薛建突然打了一通电话——
“小原,任重闻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您是指——”
“我感觉这人可疑,就顺带让人调出了环球杂志社的股东名单。”
“……”
“结果一查却发现他们在两个月前刚刚进行了一次股权转移,现在最大的股东居然变成了——”
深吸一口气,薛建低声道:“变成了绿海的联席董事长,陆申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