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出口,秦遇戴着墨镜,撑着伞。
他们离开这里,走入大雾。
现在已经是白天,但这个世界的白雾依旧没有散开,人若隔了五六米就看不见。白雾形成特殊的磁场,阻隔他五感的感受范围。
人走在里面,就好像裹着胶皮衣,并且重度鼻塞耳鸣。
诡异却恰恰相反,它们在其中如鱼得水。
他不急着关闭通道,通道已经被他改成单向道——从过去世界到未来世界的单向道。
而且就算他关闭了这里,只要这世界上还是有这么多的诡异,就会出现空间无法负荷,于是产生裂缝,出现通道的情况。
消灭诡异,才是釜底抽薪的解决之法。
“先去小金(金发吸血鬼)说的那个人类聚集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231章
白雾屏蔽五感,季星海就拿出手机进行定位,两个世界的时间也就差了九年不到,地图变化应该没那么大……吧?
拿着手机的季星海低头瞧瞧地图上显示的‘您已进入国道,请沿着当前大道直走……’他再抬头瞧瞧白雾中高塔一般的黑色哥特式建筑。
还直走呢,直走就进去了。
他默默后退一步,假装无事发生,结果前头的大铁门无声开启。
季星海没动,下一秒他却出现在铁门内,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同样被迫进来的学员,一个个看着被各色鲜花簇拥的古老建筑凝神皱眉。
而此时铁门已经关闭,整个空间被另类的规则包围,他知道,不按着规定来是无法离开的。
“您已开启‘古堡幽灵’特殊地图,并将开启一日古堡之旅。”
“古堡主人白天出门会客,晚上就会回来。这是一群慷慨和善的人,但他们不喜欢有人碰触自己的物品,也不喜欢吵闹和难闻的气味。”
“您可以选择一间无人入住的房间居住。”
“古堡一日两餐,第一餐在下午一点三十到三点,第二餐在晚上八点三十到十点,请不要错过用餐时间。”
“夜晚会有人敲门,请仔细分辨,可能是古堡主人来邀请。”
“古堡的主人们热情好客,不可拒绝他们的同游邀请。游玩时请保持微笑,不要做出无礼的事情。”
学员们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分五组,其中三组是三人组合,另外两组是两人组合,一共十三人。
“听起来像是规则类的小副本,难度不算太高,只要能安然活过一天就能离开。”一人分析道。
对他们这种至少经历了九个副本的人来说,这的确算是低难度的副本,其中比较难避开的只有‘不可拒绝同游邀请’。
如果是原住民,吃饭可能也是难点,但他们几乎都有空间装备,并且里面一定存储了足够的食物。
“不知道神奇美食屋的送餐员能不能进来。”一个学员有些好奇。
别说她,就是季星海都忍不住嘀咕,送餐员能进入这类被封锁的诡异领域吗?如果能,他以后的生意就更好了。可惜他们就是好奇,并没有人真的花钱实验。
十三人拉成长线往里走,季星海和秦遇在最后面。
从古堡大门进去,是大理石铺就的大厅,上面垂着灌满油脂的吊灯,两侧石柱上挂着兽头,兽头隐隐带压迫感,显然不是凡物,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会触发这些诡异。
这五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却很有默契,只是相互看一眼,就朝着不同方向散去,去探索这间古堡的一楼。
“一楼是大厅、餐厅、小会客厅、厨房和仓库,外面有花园和马厩。可能存在地下室,但没有找到入口,休息室应该在二楼和三楼。”
“大厅四周有挂画,除了历代先祖,还有如今居住的古堡一家五口人。一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至于还有多少佣人,暂时还不清楚。”
第三组接着补充:“我们也找到了画像,并且发现画像背后写着他们的名字。历代画像都是姓科威克,只有这一代姓布朗宁,但他们都自称坎特堡的主人,伟大的郁金香伯爵。”
鸠占鹊巢?
赘婿?
众人各有思量,其他人也一一说出自己的收获,终于,轮到季星海了。
“捡到了一本日记,简单提到了近期古堡里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季星海手里的羊皮册子,他们没有问这是从哪儿l捡的,也没有贸然开口索取信息共享。有着丰富闯关经验的他们正想着用什么有效信息换取这本属于重要线索的日记本。
结果季星海自己翻开了:“你们用手机照吧,不过我不确定上面的文字会不会自动转为你们可以看懂的。”
几只手机伸出来,对着边缘粗糙发黄的册子一张一张拍摄。见季星海似乎很好说话,还有人问他:“这本册子是哪里找到的?”
“后花园,挖出来的。她穿着高领黑色连衣裙,脖子上有勒痕,身边有藤编的行李箱。死者是古堡聘请的家庭教师,大约四五十岁,主要教授钢琴、礼仪、外文书写。其他东西都还在后花园,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季星海说。
拍照的声音很整齐地停顿了两秒,大家又很淡定地分析上面的信息。行李箱和死者等会儿l再分析。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在这么大的后花园挖了尸,应该是一开始就发现了,是直接奔着线索去的。就是不知道这是技能还是装备。
他们无意探索他人秘密,所以还是继续分析已知内容吧。
厚厚的羊皮手册,提到古堡的只有最后的四页。
“减去那张写着即将进入古堡的忐忑心情的日记,事实上她只写了三天的内容。也就是说,这位家庭教师到达三天后就惨死了,还被埋在后花园。而古堡五个主人中,除了没有正面出场的老年男主人,其他人都和她接触过,但并没有表露谁有杀人嫌疑。”
“古堡五人,年老的男主人并未和家庭教师见面,但她来的第二天见到了老人的情人,是附近的一个粗笨农妇。她像是家里女主人一样指挥着厨房女佣劳动。家里仆人还讨论过,他们不明白老主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大嗓门又凶悍的粗俗妇人。”
“年轻的女主人面带病容,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听她咳嗽了五六次,然后家庭医生就来了。那是她们唯一一次见面。同时女仆提到古堡的女主人们总是哀愁多病。”